湛,但沈湛毕竟年轻,有些事还是得沈务主持大局,会议一开就是一个多钟头。他打完电话进厨房,发现张释与竟然还在刷碗。
张释与对着一池子的锅碗瓢盆,心里把沈务诅咒了一万遍。
沈务拢共做了四个菜,加上一锅厨子做的鱼汤。
然而厨房里就像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光锅就用了五个,还有二十多个盘子、十几个大碗小碗,还有数不清的汤匙刀叉,再加上灶台上的一片狼藉……张释与好奇沈务是怎么做到的。
沈务进厨房时张释与正在刷最后一口锅,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的果然是沈务。
沈务一进厨房就对上了张释与的眼睛,被张释与眼里的哀怨闪得头晕。
张释与刷的最后一口锅正是沈务炒鸡蛋用的锅,也不知沈务用了什么神力炒的鸡蛋,锅里粘了黑乎乎的一锅底已经焦了的蛋ye,锅铲都铲不下来,沈务走进时他还在奋力和那个黑乎乎的锅底斗争。
沈务知道张释与哀怨的源头,眼神闪烁,尴尬夺过他手里的锅道:“别洗了,明天让下人收拾。”
“……”张释与以为下人都被沈务弄走了,听沈务这么说才知道只是暂时的,当下也不纠结,在水龙头底下仔仔细细洗干净沾满油污的双手。
张释与的手很干瘦,并不十分好看,左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沈务从前没注意,今天离得近了才看清。
他攥住张释与的手腕抬起来,手附在上头摩挲,来来回回摩擦,似乎如此就能把那条疤抹平。
张释与被沈务突然的动作吓一跳,回过神后迅速抽回手,拉下袖子盖住手腕,“你干什么?”
“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张释与被他问得不自在,回道:“关你什么事?”
张释与手上的伤还是那年被绑架时留下的。他那时手脚被拷的久了,手腕被反反复复磨破又愈合,留疤也是自然。其实那件事给他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多了去了,手上这个不起眼的很,沈务要不提起,张释与自己都没怎么注意过了。
这件事不是什么好事,他也懒得和沈务细说,说起来只怕两边又要不痛快,只好转移了话题,“先生,明天陪我去见见我老师吧。”其实他并不想让沈务去,只是为了转移视线只好提了,反正就算他不说,沈务也能从别的地方知道,倒不如自己主动提了,面子上还好看些。
沈务见张释与不想多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答道:“好。”
“时间不早了,老师家里住的远,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先生早些休息。”
二人一道上楼,张释与走到楼梯拐角处时忽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脚下踏空一阶,眼看就要摔下楼去,沈务眼疾手快扶住张释与,“释与,你怎么了?”
“没……没事。”张释与右眼黑了几秒,视力又突然恢复了。这症状从前也出现过,只是好几年都没发作了,他也去检查过几回,都没查出什么毛病,张释与以为是自己左眼瞎了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也没在意过,没想到这个甩不掉的后遗症又回来了。
“以前这种事出现过吗?”沈务不放心,问道。
张释与点头道:“先生不必担心,这是以前那事留下的后遗症,释与自己去做过检查,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
沈务放心不少。
说话间到了张释与房门前,沈务嘱咐道:“你好好休息。”他想想,又说:“释与,你的眼睛,还是抽个空再去做个治疗吧。我知道我说这话你心里又要怄气,可是身体是你自己的,能治还是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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