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君见枕著脑袋,“或许,到时候不用我苦恼,问题也会解决了。”
“哦?”
“今天怎麽知道明天的事?”卢君见沈郁的声音。
王旦笑了笑:“希望,下次我来,你不是这麽半死不活的样子。”
卢君见转过头,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我怕了和你喝酒了。”
“和我喝酒不好吗?”王旦摇头,“你该当心的不是陪你喝酒的朋友,而是劝你喝醉的歹人,哈哈哈。”
王旦告辞,卢君见苦笑,他觉得王旦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酒,真是坏东西。
养病的时间里,什麽都没有发生。平静到令卢君见以为重逢牛大只在他一个人的梦里。
可以走动的时候,姬扬回来了,水岚也在身边。走到哪里,身边都跟著人。
卢君见虽然不喜欢,但是说不出拒绝。若再发生前次的事,他後悔都来不及。
在院子里散步,碰到了大著肚子的望月。望月怀孕了,很少出房间,但是大夫交代,孕期一味躺著不好,需要适量的运动方便生产。
望月不喜欢出门,还有个原因,是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容易碰到人。他住进卢家已是无声的威慑,对他来说已经足够,真正的开战,望月认为,至少不是现在,该在顺利生产後。是男胎就更好。没有也没关系,他还年轻,很年轻,有的是时间。
有些人不愿意等。望月和他的孩子简直像眼里的砂子心上的钉子,无时无刻不在摧残人的神经。
卢君恩对卢君见是嫉妒加憎恨,对望月和他的孩子,他是极度的厌恶,变态的怪物,连存在都污了他大少爷的眼睛。
卢君见看见卢君恩因为望月挡了他的道,一个耳光摔了过去。
“贱人!若还有点自尊,就别四处糟践别人眼睛!”卢君恩拿帕子擦干净自己的手,帕子扔在望月的脚下。
望月咬著唇抬眸,就看见走廊尽头正拐过来的卢君见,他恨恨绞手指,骂道:“我若是贱人,你们卢家上下都是变态,做的是更脏的事,别以为没人知道!”
卢君见不惊不怒,走过望月身边的时候,淡淡说:“你这话可与爹爹说说,他肯定很乐意普度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不要再在卢家受苦受罪了。”
“你,你……老爷喜欢我,你们能奈我何?”
“没有人要与你怎麽样。”
“你……”望月皱眉。
卢君见挥了下袖子:“你可以跳进池中,然後诬陷我是我推你下去。我不介意再陪你演一出戏。”
望月青白了脸。
卢君见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停步。水岚问:“公子何必与他计较?即使生了孩子,他也不过是老爷的一个娈童。卢家不会承认自己的子嗣是由一个男人养育。”
卢君见却垂了眸:“我知道,我可怜他,他对爹爹,未必不是动了真心。”
“那麽小的孩子,知道什麽真心不真心。卢家救他出风尘,他该感激才是。”水岚道。
卢君见沈默。他以前比望月还小,那时候的依赖是不是真心?现在他纠结的宠爱,又是不是真心?若真,有多真?还是,只是自己心里的假象?他忽然觉得,对望月没那麽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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