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很有可能减寿,可是她也不愿意父亲不得志。你让他去追逐,那样即便失败了也是曾经追逐过。恍然间她觉得父亲几十年了依然有一颗少年的赤子之心。
广州嗖嗖的热了起来,已是四月,姜希婕在收拾东西准备直接去香港。姜希峻无业游民,正好留在广州照顾老父,做姐姐的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一对父子的好。好在父亲恢复的勉强,在她出差回来之前应该有希望下地走路。
在出发之前,她给王霁月写了一封信。内容相当简单,说我不日即将到香港出差,为其大概两个月,假如有空,能不能去见见你,或者你来见见我呢?附上了酒店地址,没有刻意表露多余的情感。假如只是发出这静若止水的一击,丝毫情感也无,以一个不卑不亢地姿态,会不会降低被揣测的余地,让她终于有机会试探出王霁月的本心,做一个最后的决定?
是,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也是最后的一步。眼前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知是万丈深渊还是壁立千仞。她提着行李箱走出了门。她每天都在心里和可能已经在天堂和爱人重聚的Kitterlin对话,Kitterlin说,快乐的事,要努力的记住,伤心的事,要努力的忘记。这样回忆会变得更美,做出决定也会更容易。爱一个人,应该爱她本来的样子,而不是把她改造成你以为的样子,如她所是。
她说,可是万一她不爱我呢?万一她要离开我呢?
Kitterlin说,那不应该影响你爱她。何况,你们为什么还要站在原地等对方的答案呢?
她说,可是这样的事,不被世道所容,我又何如去争取她与我一起?我知道我应该试一试,可。。。
Kitterlin说,那就去试一试。大不了失败了,你也不会后悔。否则你想想,等到她真的嫁人的那天,你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自己却不曾努力过,到头来恨自己,为此觉得后悔无比,甚至于狂热的嫉妒,你能忍受吗?
Kitterlin说,你已经见过了我,难道还想再做下一个我?
Kitterlin说,你既然害怕未知,就主动的消灭未知。
她住在半岛酒店,这简直超规格待遇—不知道怡和哪根筋不对了,让他们住在半岛。但她无意去思考是不是又是自己的缘故,初到这王霁月生活了两年,让她也思念两年的城市,感觉每个街角都是王霁月的身影。那些茶室冰室,rou档菜铺,琳琅满目层层叠叠的招牌,叽叽喳喳听惯了却也很好听的粤语,好像下一秒王霁月就会在某个不知名的街角出现,穿着她一向喜欢的月白旗袍或者连衣裙,对,只是旗袍和连衣裙,
在香港你不用怕冷,在香港你不用担心有人认识你说你闲话,在香港,没有我。
没有我陪着你的这两年,你是怎么过的?我,我度日如年。来到一个新的城市,却像在收割旧的记忆。
她知道王霁月的专业,学校,稍加打听也能知道宿舍所在,只差是几层几楼几号房。到香港的第二天,见过顶头大班,略有时间,她居然去写了一张卡片,买了一束百合花,请人送到宿舍去。
终究我还是忍不住。站在窗边,看着维港,天气晴好,你在干吗呢?我离你很近,很近,好久没有这样近了。
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88}国民党元老胡汉民。曾被蒋中正软禁,释放后回到故乡广东,成一方领袖。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