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苏泛回忆起来,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中缅泰边境度过的,那些流浪的日子对他来说有苦有乐,苦的是有时候吃不饱饭还生了病,乐的时候,是他们几个身世一样的小孩儿在一起玩耍,即便身上穿得破破烂烂光着脚丫漫山遍野乱跑也和汽车上走下来衣冠楚楚的少爷小姐们没啥两样。
“上山吃过野果子,打过小动物,对了,有时候还下水捞鱼吃呢!这里庙多,有时候我们就躲在路边的小寺庙里,曾经在清迈有个泰国老和尚想给我剃度呢,说我有慧根,不过没呆多久,我又跑出来了……”
苏泛其实是在庙里被别的小和尚欺负狠了,他顿时萌生出要来找亲生父亲的冲动。这才历尽千辛万苦到了缅甸,并且很幸运地在别人的指点下遇到了出来买东西的李副官和钟意映,这才被带回了家。
“所以,我很感激大妈,要不是她,我估计只能一个人流浪去仰光了呢,那里是首府,说不定能在那边活下去。”这里局势动荡,苏泛也知道,不是自己一个小孩儿能呆的地方。
寥寥数语,苏泛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苏湛从他的面上,并没有看到难过和痛苦的面色,好似那些过往都只是苏家大少爷做的一场梦罢了。
他并不知道,原来苏泛曾经过得这么苦。
想起自己当初不过是被他逼上了绝路躲进深山老林里头一个多月就要活不下去,苏湛无法想象,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该怎么吃得了那些苦头活下去?
他忽然有些理解,苏泛回到苏家后,一直隐忍的态度。
对着张扬跋扈的自己,苏泛是从来没有起来反抗过,虽然,唯一的也是最后一次的反抗直接将自己杀死——这是不是就像那句老话说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倒是有些佩服苏泛了,一个人能够长久地忍耐这么久,还真不是池中物。
同是苏正刚的儿子,苏泛刚才的经历对比起自己从小到大过的好日子,苏湛也是甚觉吃惊。他一直以为,自己那个将军老爹虽然对他们俩母子不上心,但好歹也要给点钱让人活下去的。却没料到,苏泛吃过的苦,是自己想都想不出来的。
回忆起自打五六岁开始能打能闹,苏湛发现自己打压欺负苏泛一直到自己死之前。
第一次,苏湛甚至觉得,要是自己是苏泛的话,那么也不能让苏湛活下去。于是,心情复杂的某人听了苏泛的一席话沉默不语,难怪,昨天穆天璋喊他小要饭的,苏泛会那么难过尴尬。
苏泛说完,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弟弟,而后者正挑着长长的睫毛,湛亮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只不过神色复杂,秀气的小眉毛甚至有些纠结。
正以为弟弟是不是又要生自己的气了,却不料苏湛突然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摸摸自己的小膝盖,朝他走来。
苏湛伸手抽出苏泛手中的毛笔,扫了眼写到小手指泛红的苏泛,不甚自在地说道,“不用你抄了,我自己来。省得妈妈等下又说我欺负你!”
苏泛龇牙咧嘴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头,却还是笑着看着弟弟认真写字的侧脸,因为特殊经历从小心思敏感的他立马察觉到,弟弟对自己的态度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苏湛现在还是个瘦弱的单薄样儿,虽然知道自己以后绝对不矮,但是抽条儿晚的某人发现就连跪在椅子上趴在书桌上写字都十分费力——腿短手短的,真是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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