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
“他能这样放心把自己交给你,是很信任你了,真的很在乎你。”严逸胧夺过大演草扔在一边,发表自己的意见。
寻致远苦笑了一下,说:“龙哥知道的吧,很多言情里都有女生把第一次给男生希望能凭此留住对方的桥段,但我认为,爱得越卑微就越不会被珍惜。事实上,如果女生肯把自己的初夜当成挽留的筹码,男生就算肯留下来也只是纯粹不想辜负对方,讲的只是道义,而不是感情。”
“慧极必伤,你把什么事都看的这么通透,很容易就不开心了。”严逸胧揉了揉他的头发,劝解道,“所以人们常说难得糊涂,迟钝一点有时候也不失为福气。”
寻致远很乖顺的凑近任揉,像是在感受着从严逸胧手掌中传递出来的某种温厚的力量,他忍不住自嘲道:“我能看通透的都是剥离了个人感情的,用理智去剖析问题当然比满腔热血看得更清楚。而我对于自己所痴心的人,已经不止迟钝了,我简直是愚钝,糊涂都认不清自己的定位。”说到这里,他觉得眼眶有些shi润。严逸胧适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情绪没那么激动了,他继续说,“我想章影了。我在心里喜欢了他三年,我本以为到最后他能记我一个名字,可事实是我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他,我这种人哪里配让他高看一眼。”
严逸胧回想了一下这个名字,问:“章影……是你原先那个学校的同学吗?我记得你在转学之前跟我说过,你说你很喜欢他,并且还给他写过信。”
“对,就是他,除了是同学,他还担任班长。所以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他对我只是班长对同学的关怀,尽的是身为班长的职分,而我竟然敢认为他是在回应我的真心,简直是太抬举自己了。”寻致远连连摇头,似乎难以面对长久以来的自作多情,“高一上学期,我和他是邻班,我俩都是语文课代表,这两个班的各科任课老师是完全相同的,所以我经常能在办公室和他碰面。除了在语文老师那里收发作业本,我去找其它学科的老师请教问题时,也多次遇到他,有时候我们先后问到了同一个题目,老师没时间讲两遍,就让我们互相给对方讲解。当时虽然没记住对方的名字,但平常在走廊里、楼梯上遇见了,每次也都能笑着打个招呼。”
“你别老把自己说的那么卑微。”严逸胧皱了皱眉,他更想看到寻致远像个小孩子似的为一点儿乐趣也能笑半天,而不要总沉湎于过去某些事里厌弃自己,“你看你们最初也挺好的,一起学习,共同进步,说实话我挺羡慕的。”
寻致远尽量抑住悲伤,继续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倘若我和他能一直这样下去,到毕业兴许还真能成好朋友。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科,我和他不约而同,都选了文科,重新编班之后,我和他成为了同班同学,他是班长。他成绩特别好,每次都能排年级前三,但平时一点儿都不端架子,跟什么样性格的人都能玩得到一块。可我却开始自卑了,我不敢和他走太近,因为我觉得自己远不够优秀。我看得出他对谁都很好,可是我希望自己能做他无可取代的知己,而不是礼貌的泛泛之交。所以我想让自己强大起来,等我有足够优异的成绩,与他在学习方面实力相匹时,希望那时再和他增进感情。”
“你也没想到后来那些事。”眼见寻致远又要陷入更深的哀戚,严逸胧出言打断他的沉思,“真的,这不怪你,我觉得不该怨你。”说着,双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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