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陛下一开始便说明，华容也会认清自己的身份，安心做好安乐王妃的替代品，不去妄想那些不切实际的爱情，认真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容儿！”皇帝面容冷肃，“安乐是王妃，是朕的弟妹！朕与安乐本就是不可能之事！你何必这样贬低自己？！”

    华容闻言轻轻一笑，带着三分讽意：“不可能之事？您是皇帝！是这大好河山、这万千子民的君王！整个国家都是您的，还有您办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人？呵，”女人不屑，“在您这儿，就没有不可能之事。”

    皇帝右手紧握成拳：“那你想让朕如何？为了你散尽后宫，为了你断了七情六欲？你别忘了，朕是帝王！”

    “臣妾不想让陛下如何，也不敢让陛下如何。只是臣妾与陛下相处这几年，经历过种种，渐渐明白一个道理。”

    皇帝看向她的眼睛：“什么道理？”

    华容苦涩一笑：“不该是自己的，就不要去妄想。”

    皇帝皱眉：“容……”

    “陛下，臣妾乏了。今日种种您就当臣妾发了失心疯。从今往后，臣妾必会守好自己本份，替您管理好这三宫六院。也不会再生出些旁的心思惹陛下不快。”华容低眉顺眼，神态谦恭。没有什么感情地说出此一番话便告退了。

    皇帝立在原地，凝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眸色渐重。华容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应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她眼中那么深重的失望与灰败竟让他如此难受。

    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华容其实说错了。

    尽管他是君王，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可这世上，终有他办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人。

    “好！卡！”导演笑着道，“不错！这条过！”

    站在角落的陆江南收回视线。他平时并不过问关心颜瑜希工作的内容，一是不太喜欢娱乐圈里的乌烟瘴气，二是想给彼此多留一些私人的空间。

    可今天在现场亲眼看了她的戏，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巧合，这部剧的剧情竟是与现实如此相似。相似到让他心惊。

    陆江南微微眯眼，如果放到现实生活中，她也会像华容一样，不再期盼爱情，麻木地在一个男人身边过一生吗？

    他想，应该不会吧。

    华容是皇帝的女人，是皇后，担负着责任还有家族的兴亡。所以她不会离开。可如果是颜瑜希呢？

    他忽然有点不敢想这个假设的后果。

    “来这儿看小女朋友？”忽然出现的声音让陆江南立刻收起了眼中的情绪。

    岑辛笑着站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向颜瑜希的方向。

    颜瑜希正跟修泽一起听导演讲戏，表情认真又专注。她不禁笑了：“一开始我以为你会喜欢颜瑜希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但后来想想，你也不是那种肤浅的人。跟颜瑜希相处久了便会发现，她其实挺招人喜欢的，不管男的还是女的。”

    岑辛歪了歪头，看着那个表情丰富，跟修泽对戏的人：“听说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一行，当初会进圈子也是生活所迫。可是尽管不热爱，她却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做到最好，这一点很让人佩服。”她笑了笑，“不像我，不喜欢医学，所以上学的时候也不愿意好好看书，期末也不认真复习，导致最后没有一家医院愿意要我……”

    陆江南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看你笑的，”岑辛白了他一眼，“让我说对了吧？”

    “不对。”陆江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