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两句话说不拢就要朝她发脾气,动不动就甩手摔门。她并不知道,这是他的习惯,这才是他对待感情的真正的样子,因为有傅明皇任他胡作非为,所以他可以随意闹脾气撒野。可是潘雨梅不是傅明皇,傅墨的冷淡和无理只会让她也气得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有时候傅墨躺在吱呀作响的窄小双人床上,会想家想得浑身难受,想到最后都恨死傅明皇了,傅明皇把他宠得太过分,让他除了跟父亲撒野就什么都不会了。
他想念家里的舒适,想念那帮吵闹的朋友,也想念傅明皇的无度宠爱。
可是他不能回去,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为了摆脱傅明皇获得自由也好,为了证明自己没了傅明皇也能过下去也罢,傅墨再想念过去奢侈舒心的生活,也不愿意重新回到那个金丝笼子里。
许锦辰偶尔跟傅墨报备一下国内的情况,傅明皇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傅墨是知道的,只是傅家的消息封锁得很严,许锦辰也并不知道傅明皇的病究竟有多重。
傅墨其实不怎么担心,傅明皇壮得像头大狮子,他相信自己的离开会让傅明皇伤心,但他不相信伤心也能让一个人憔悴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傅墨也不知道,伤心欲绝,并不是一个夸张的词语。
有天傅墨清早起来,潘雨梅坐在床头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似乎都有不屑。
“你昨晚说梦话了。”
傅墨没当回事,随意应了一声起身去换衣服。
“你在叫爸爸。”
傅墨在提裤子的手愣了一下,幸好是背对着潘雨梅,他装作没听到继续动作。
“像在叫床一样叫爸爸。”
语气里的鄙视如此明显,傅墨几乎就要暴怒,一把火噌的涌到胸口。他当然气潘雨梅说这些话,他也气自己离开傅明皇都快一年了,却依然会做那样一夜旖旎纠缠的梦。最后他一言不发离开了家。
那天之后潘雨梅终于抓到了点苗头,为什么生日那天傅明皇会把傅墨伤成那样,为什么傅墨即使假死也要离开傅明皇,为什么傅墨宁可去干苦力也不向傅明皇求助。这下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你对你爸,是不是……有那种感情?”潘雨梅问他的时候,强调了“那种感情”,这在她看来就是变态。
傅墨想否认,可是潘雨梅都已经听到他夜晚做梦的内容,他骗不了自己,梦到过那么多次,梦里的自己都是那么享受,心甘情愿地沉沦。
傅墨真的是恨死傅明皇了,就算远离了他,潜意识和这个不愿受苦的矜贵身子依然不可抑制地在想念他,即使是“死”了,傅明皇依然把他握在手里。
傅明皇在教堂里看着高大的十字架,突然打了个喷嚏,管家忙上去给他披上外衣,又快要入夏了,季节交替的时候最容易生病了。
傅明皇转过身来对管家说:“走吧,回家。”
管家不太确定他的意思,他在教堂里住了数月,天天就在十字架前跪着忏悔。傅明皇是真的很虔诚了,他相信上帝真的在听他的话,从小到大,几乎把他对傅墨做的每一件事都忏悔了一遍,真心祈求,只要傅墨能回来,他可以放弃自己的念想,从此只以父子待他,绝不碰他一根指头。傅明皇一心以为只要他够诚心,只要他忏悔自己所有的罪过,上帝就会听到他的祷告。牧师说的,上帝能赦免他的罪恶,能给他幸福,能给他爱情。对他来说,这就是让傅墨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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