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错觉，她甚至还听到了咀嚼声。

    欧衔云的胃里一阵翻涌，她心里纠结，在道德与生命面前无法选择，她不想死，但她也不想那些人以这种方式而死。

    但如果真的要诉诸法律，犯人所遭受的痛苦还不及她的百分之一，更遑论在她之前或许还有更多的受害者。

    想着想着，欧衔云已经决定要去做红叶的帮凶，坏人应当受到惩罚。她默默的给自己洗着脑，刚要转过身去，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欧衔云的身体顿时僵硬，身后的人带来了一股酸甜的气息，她张开口，唇角还有未擦干的血色，轻声说着：“阿妈，我好饿哦……”

    找了你三天都没吃饭。

    欧衔云想你吃了两个成年男人还饿，是打算让我去给你找第三个男人吗？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叶，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不住道：“饿了的话，我给你下面吧。”别再吃人了。

    红叶一怔，蓦地落下眼泪。她哭起来很漂亮，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哭了一会，见欧衔云没来哄她，失望了下，自己擦干，对着欧衔云笑道：“好的！”

    她向来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把自己的优点展现在人前，此时笑着哭着，容貌竟一丝不损，细看还是那么好看。

    欧衔云知道她的性格，也知道她这么做是在争取她的注意力，不动声色的看着。

    红叶也看着她。

    两人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屋内静寂。

    红叶先败下来，她亲昵的揽过欧衔云的肩膀，道：“那阿妈，我们是要回你家吗？我不挑食，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欧衔云跟着她走，经过那群尸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瞥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这两个罪犯还喘着气！

    红叶撇了撇嘴，“阿妈，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报警，不然就没时间吃了。”

    “你……你没杀人？”

    “杀人？”红叶歪了歪头，很郁闷的说：“你们这里不是不让杀吗？”

    欧衔云依旧用惊讶的眼神看她。

    红叶低声说：“阿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啦？这里是你的世界，是你要生活的地方，我如果真的杀了人，对你也有坏处，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纵使不能跟阿妈在一起，也要做她的守护灵，保佑她一生顺遂平安。红叶想。

    她触碰着欧衔云，心里的饥渴渐渐平稳了下来，肌肤相触带给她很舒服的感受，这让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当然，如果能够有机会，还是要将阿妈绑起来，让她只看着她。

    欧衔云这下明白了，她……她竟然对这个三观齐歪的观点有些感动。

    红叶的性格偏执，从不愿意有任何一丝妥协，此时为了她，竟然可以忍住杀人的，她连自己的本能都可以忽略，那么，是不是……她的心中，我才是第一位？

    欧衔云忍不住想。

    应该是的。

    欧衔云心里感动，她想让红叶向善，但又觉得没有资格，每个人长成现在这样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她有社么资格改变呢？

    欧衔云抬起袖子，为红叶擦了擦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