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窦煜霖,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这里是玉京郊区的某个废弃的工业区,方圆十里人烟稀少,要不然别说窦煜霖了,黎川也不敢带一大堆人出来招摇过市——当玉京市是可以随便谁任意撒野的地方吗?能让人带么这多武装人员在大街上闲逛?
夏晚晚坐在车上,看着窦煜霖一步步往这儿来,内心却越来越平静。
她看到他在离她三十步远的地方站定,目光掠过两名保护她的人:“晚晚。”
夏晚晚没应他,只静静看他想说什么。
如果窦煜霖愿意,他将是这世上最柔情似水的情郎。
他看着夏晚晚,一脸宠溺:“躲了这么久,咱们还是见面了。却有这些碍事的东西,你乖乖的不好吗?”
夏晚晚继续不说话。
这种无营养的话,她前世怕是听腻了。
“晚晚,听话。”
“晚晚,乖。”
她不要听话,她不要乖,她又不是人家养的狗,为什么要被人居高临下地哄着?
窦煜霖前世宠她,不过是不把她当人看罢了。
只恨当时自己一点都弄不明白,还当他是多好的人呢。
她竟然轻轻勾了勾嘴角,笑起来。
前世她的死亡是窦煜霖下的手没错,但直到死前最后一秒,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死掉。
现在,她全想起来了。
那是一个,和现在的天气差不多的午后。她在花房里看花,老远看到窦煜霖脚步匆匆,去了书房。
她刚摘了新开的百合,想让他看,叫了一声,他没听见,人影一闪就没入书房的大门。
她撅嘴,不高兴。
他们才办的婚礼,还在度蜜月,他就忙成这样,就不能多几天陪她么?
她提着裙角和鞋子,跑跳着跟了上去,把耳朵附在门上偷听,无奈红木大门厚重又结实,她没听见什么,轻轻扳动门把,打不开,门从里面被反锁上了。
她不高兴呢,轻轻踢了门一下,却反被坚硬的门伤了脚。
夏晚晚眼中全是泪花,一瘸一拐地回去,没走几步,门却被人打开,窦煜霖眸色暗沉,问她来多久了,刚才这里还有别人吗?
夏晚晚转头,眼中有未退的水色,润润的,十分可人。
她当时完全没有听出来窦煜霖的言下之意,直说他忙吧,她自己玩,不要他陪。
窦煜霖当时做了什么?
他走了过来,安慰般把她搂进怀里,抚摸着她保养得宜的长头发,五指从她柔软淡香的发丝间穿过,慢慢撩起来,又一次。
她的脸被摁在他怀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当时的语气,跟现在是一模一样的。一样的温柔,一样的轻软,像是一匹克数极少,织得极细密的纱,慢慢缠在她身上,似有若无,如烟如雾。
当时的他说了什么?
他说:“晚晚,我事情多,你别怪我。”
又叹了口气,像是哀叹最美的花要凋零。
“我以后不会把你丢下不管了。原谅我吧。”
她说,好的。
晚饭时,窦煜霖表现得极好,给她最美的华服,准备了最Jing致的食物。
却原来,那是餐断头饭,送行酒。
他说的别怪他,是在为他下手做决定,说以后不会把她丢下,是意味着直接让她成为过去。
但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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