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从来都没否认过程鹤楼对她的创作的影响, 文人本清高, 很少能全方位地去信服另外一个人, 但陶晚却彻彻底底地信服程鹤楼。
她们有争论,却没有争吵。争到激烈处,陶晚笑着上手去打她, 程鹤楼握着她的小拳头,也乐呵呵地笑,十有八九最后的解决方法都是先酣畅淋漓地做一场再说。
她们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有过很多很多次肌肤相亲。她们谈论创作,也谈论彼此的过往。陶晚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有些陈年的笑料,被翻新出来,逗得两人前俯后仰。
程鹤楼也说,言语表达不及的时候便站起来演一段,严肃秃顶走路姿势奇怪的班主任,憨里憨气上课打呼的同桌。演得最多的是拍戏时遇到的各色演员,惟妙惟肖,陶晚一猜就准。
程鹤楼的形象在她心里翻个个,再翻个个,颠来倒去几次,惊呼感叹过后,又觉得还是她喜欢的那个程鹤楼。
两个人未知的过往一点点被彼此掰碎了融合在一起,融合到搅得粘稠的甜蜜时光里。
就这么二十四小时地腻在一块,偶尔有外界事务打扰的时候,才惊觉两人已多久没有分开。匆匆地办完各自的事,又像两块磁铁一般吸到了一起去。
待到隆冬至,陶晚不仅把写得差不多了,之前一直在写的爱情轻喜剧也有了个圆满的结局。
天气越来越冷了,c市冬天常下雨,经常半个月看不见太阳。又Yin又冷的天气让人没有出门的欲望,陶晚和程鹤楼就窝在工作室里,不到万不得已基本不出门。
2号休息室里的东西几乎被换了个过,要不是陶晚拦着,程鹤楼连床都会换了。
网上那个懒人神器的龙猫大床,程鹤楼盯了挺久,蠢蠢欲动。
到了这个阶段,进度完全慢了下来,就跟完成作业彻底放假了一般,原本每天起码有五个小时正经工作的时间,现在能腾出一个小时来说说剧本的事就不错了。
太堕落了,陶晚常常想。
这跟同居有什么区别,陶晚常常想。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陶晚常常想。
但想了也没用,身体太诚实了,陶晚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勤劳勇敢的人,到现在才明白,懒是人类的共同愿望。
这样的日子也过不了多久了,陶晚安慰自己,陶枣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她马上要回家了,以后再见程鹤楼就得非常节制了。
程鹤楼的怀里坐着多舒服啊……
陶晚长长地叹了口气。
程鹤楼将一颗热乎乎的巧克力味爆米花塞到了她嘴里,声音就在她头顶:“叹什么气?”
陶晚看着正放着纪录片的电脑:“被感动了。”
“一只近二百岁的老乌gui,每周还要和他的伴侣啪啪啪,”程鹤楼问她,“很感动吗?”
陶晚哈哈哈地笑起来:“感动啊,老当益壮,多么不容易。”
“嗯,”程鹤楼抬手揉在她的头顶,很快把她的头发搞得乱糟糟,“你多学学。”
“我学什么哦!”
“小弱狗。”
“我哪里弱了哦!”陶晚转了个身,面对着程鹤楼,笑得十分jian邪,“你试试就知道,我非常强了。”
程鹤楼睥睨着她,非常鄙视:“白日梦一天做八百回。”
“嘿嘿嘿嘿嘿。”陶晚笑着伸长两条腿,让跨坐的姿势更能贴近程鹤楼一点,抬手搂住了她的腰,将自己塞进了温暖又柔软的怀里,“有时候想想啊,我现在这日子过得,可不就是做白日梦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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