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若干,做什么的都有,想必能在江南站稳脚跟,与家族渊源很有关系。
这样的人家,必然不会轻易挪窝,再加上贺渊前身的名声实在是不好,想必外祖父也不愿意来青州与这种声名狼藉之人为伍。
薛云舟有些头疼,将脸枕在桌上:“我跟娘就差拍胸脯保证了,到时外公不来怎么办?”
贺渊道:“你娘也未必将你的保证放在心上,来不来是以后的事,这封信还是要写的,只是言辞要再斟酌斟酌。”
薛云舟点点头,他听了康氏的话之后,再加上贺渊的调查,猜测康兴为的脾气很倔,不过想到康兴为门生遍地,而康家在当地连官府都会给面子,舅舅又是开武馆的,倒是稍稍有些放心了。
也是,若康家一点势力都没有,当初怎么也不可能与侯府联姻,而这样的人家,薛冲想要招惹也必然要掂量掂量,不然想动手早就直接动手了。
不久,康氏的家书与贺渊以燕王府名义所写的信一同交给信得过的属下,专人快马送往江南。
在等待消息的这段日子,平城又下了两场雪,天气愈发寒冷,离大年夜越来越近。
就在薛云舟与贺渊商量着要不要给修路的人放一天假时,宋全带来了平城知府的消息,说陶新知那私人粮仓有了动静。
此时已是半夜,贺渊连忙披衣起身。
宋全道:“陶知府那些粮都是拿来卖的,他原先约定的买主是桥林山头的土匪窝,桥林山头被严冠玉占领后,陶知府又另外找到了买主,是另一拨土匪,只是离平城稍远,眼下恐怕运粮的车正在路上。”
贺渊眉梢微动:“土匪……”
“是。属下还查到,这种事在民间并不少见,许多官府特地屯粮,就是为了卖出去谋取一己私利,虽然是贱价,但因数量庞大,仍然能赚到不少。”
贺渊眼角微紧,忍着怒气道:“加派人手看着,务必看紧了,到时连人带赃一并抓获。”
“是!”
这是薛云舟头一次看到贺渊为这个社会真正动怒,别说贺渊,他都气得恨不得将那些人杀了。
朝廷要求征收一担粮,官府就一层层递增,到了下面可能就变成两担三担甚至更多,最后百姓无米下锅,官逼民反,有良知的如严冠玉这种,宁愿饿着肚子打劫,拿着打劫的钱去粮商手中买,虽然本质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到底没有给官府中饱私囊的机会,而没有良知的同样打劫,却拿着打劫的钱低价从官府手中买,将那些贪官的荷包填得满满当当。
如此恶性循环,百姓落草的落草,饿死的饿死,当官的则欺上瞒下,一边哭穷一边享乐。
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社会,不乱才见鬼。
不久后,陶新知终于在半夜三更悄悄开了自己的粮仓,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料到正搬粮搬得起劲时,黑暗中猛地冲出一大拨黑衣人,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场面顿时大乱。
因贺渊这边早有准备,所以几乎不费力便将所有人都控制住,同时缴获了大批粮食。
陶新知得到消息,吓傻了,还没来得及跑路就被抓住,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贺渊没有见他,只下令将他关起来,之后沉着脸,一道道命令发下去:粮食全部收缴,充作已收编流民的口粮;陶新知送交京城,如何治罪由皇帝看着办;平城知府空缺,不等京城下令,他就挑了自己这一边的人匆匆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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