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失落。天天扯着许乐聊苗圃的事儿,恨不得押着许乐带他去看亲爱的韩老师,许乐宁死不从。
不过,时间长了,倒是真让他找到个理由。韩语从事的是月季种类鉴别与分类,这方面需要极多国外的资料,仅靠图书馆是不够的,最后曹玉文一拍脑袋就想到了农科院,那地方肯定有这东西。但怎么搭上线呢?
刘宝宝在听说之后,就自报奋勇把他在农科院的妈给出卖了。由此为韩语的工作提供了大量的便利,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被带入苗圃玩耍了一天,算作奖励。
曹飞和许乐依旧是旧样子,白天好好学习,夜里亲亲我我。时间越长,许乐越觉得这小屁孩的可贵,他满心满眼装的都是自己,每一声乐乐的叫声中,都饱含着情谊。有时候,夜里被曹飞摁在床上接吻,他在月光下瞧着曹飞的那张越发英气的脸,会情不自禁的情迷,紧紧的去拥抱他,回应他,做些等他清醒的时候会脸红的事情。
他想,他与曹飞都是需要爱的人,所以只需要一点萤火,便在内心燃成了太阳。
七月中旬,黑妹生下了个八斤二两的大胖小子,底气雄厚,哭声震天,连护士长都说,这么多年,这是最能哭的一个。但孩子长得挺白净,黑妹对此算是放了心——她总怕孩子随了她黑。曹玉文对此哭笑不得,黑妹黑是因为在家干农活,这都出来了这么多年,早就恢复了好不好。
曹玉文得了个大胖儿子,自然是欣喜异常的,头三天见天跟傻了似得绕着媳妇儿子转,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许乐说不失落,那简直是撒谎,他明白,至此,能把全部父爱都给他的爸爸曹玉文,已经被一劈为二了。
曹飞还担心他想不开,夜里抱着他安慰他,“小叔不会偏心的,我也会对你好的。”
许乐将脑袋枕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我没有,我就是需要适应一下。再说,如果觉得不公平,也该小四觉得不公平,如果没有我,爸爸就是他一个人的,可有了我,他一出生就只能有半个爸爸。”
许乐乖得让人心疼,曹飞只能抱紧他。
果然,等到三天后,黑妹出院了,曹玉文终于傻够了,才想起来冷落了大儿子,老太太和黑妹也指责他就顾着小儿子,看不见大儿子,这事儿做的不对。
曹玉文自然是后悔了。黑妹刚出月子,还要喂孩子,老太太说跟她住一个屋,也好照料,就把曹玉文给赶了出来,于是这个没处去的老爸,拿着本新华字典,跑到了许乐和曹飞的屋子,冲着曹飞说,“飞飞,陪小远睡去吧,我在这儿睡一晚。”
曹飞简直就想摇着他小叔的脖子问问,为啥你被老婆赶出来了,要霸占我老婆?可他不敢,在磨叽曹玉文十几分钟,试图让曹玉文陪曹远睡后,被曹玉文一脚踢出了门。
瞧着没人了,曹玉文的脸皮就没那么厚了,上前坐在许乐身边,揉揉他的小脑袋说,“乐乐,爸爸这两天傻高兴了,没顾上你,别生爸爸的气啊。”
那大手掌放在他的头上,就像当年在爸爸的排位面前,曹玉文放上的一样,粗糙/宽厚带着家的温度,许乐心中的那点点不适应一下子就风吹云散了。他跟个孩子似得,将头埋在了曹玉文的肩膀上,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害臊。
于是,这场夜聚成了父子俩的相互道歉。一个说着爸爸我错了,我小心眼了,另一个说着儿子我错了,不该忘了你。等父子俩闹够了,就在一个被窝里看起了新华字典。经过一阵子讨论后,两个人足足定了八个名字,拿给黑妹看,黑妹大手一挥,定了平字。于是,曹家第四个小子,就叫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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