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要紧了,睡睡就好。”说罢这话,秦绍阳把被子拉到颌下,闭上眼转脸睡去,再也不看司徒章了。司徒章突然道:“你若死了,我便向文散生投降。”秦绍阳猛地睁开眼,瞪著他看,发觉这并非玩笑:“你休要胡说,那西宁王世子乃是逆贼,你怎可与他投降,当今圣上才是正统,你……”
“你若敢死,我便助他推那女人下台,”司徒章笑得寂寞:“你当我为何四处联纵,为那女人出头,还是不因为她是你姘头,否则还会为何?”
不管王座上是哪家天子,都要仰仗内卫之力,对於这点,秦绍阳是再清楚也不过,他又听司徒章道:“只要你在世上,我便为那女人做牛做马,若是你想得到天下,司徒章也在所不辞。只是不许你死,否则我便换了主公,追随他人去了。”
“你又胡说!”秦绍阳只觉得困乏溢满全身,不想和这混蛋理论:“司徒大人想如何就如何,我只当自己死了,什麽都不知道便是。”他果真睡著了过去,弄得司徒章哭笑不得:“难得惹得你有些Jing神,不消半刻又淡定了,真不省心。”
第十回 菩提纱3
不到半刻,秦绍阳起了微酣,歇息之下,面色居然好了许多。司徒章见秦绍阳睡熟,眉头也舒展开来,心里也好受些,他也觉得身子困乏,想是刚才树下小憩被人打搅,弄了个半吊子,倒越发困了。他见秦绍阳还留了半个床在外头,正好可以睡个人,於是动手脱了外袍,贴了身子睡下,不一会儿也著了。
这一觉睡得舒畅,待到司徒章睡醒,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外头起了火烧云,映得天空火红一片,煞是壮观。司徒章想推醒秦绍阳去看,不觉触手一片冰凉,连点热气都没有,登时吓出他身冷汗来。司徒章噌得坐起来,双手攥了秦绍阳的肩膀,边大声唤他名字边用力摇他,直弄的秦绍阳睁开眼来,才松了口气。“绍阳,你还好麽?”
秦绍阳不明就里,看司徒章满头大汗方才明白些过来:“我没事的。”他对司徒章道:“只是觉得身上寒冷,晚上能否弄些滚热的东西来吃?”司徒章点点头,往外去了,他知道此情危急,哪有夏日里要吃滚热之物的道理,看来光靠师父是不能了。
却说苏迦从别院退出,正愁无处可去,忽见一小道士从树後闪出,直往她这边走来,近前行了个礼。“师父遣小道在此恭候多时,请夫人去白松院说话。”苏迦见他穿戴齐整,自有化外情态,想那师父也不是凡人,便应了话与他同去。
两人出了游龙观的山墙,走了约莫半里地,来到一处松树林,只见一条山溪从林中穿过,在林中空地上积成一潭池水,养了几丛菖蒲荷花,颇为雅致。小道士带苏迦来到池边一处馆榭,雕梁画柱,粉墙乌瓦,仿的是江南风韵。小道士请苏迦稍等,自己先进去禀告,不一会儿出来,跟著个四十多岁的头陀。苏迦上山後直接去了司徒章的处所,还未拜见过二位师父,如今听小道士引见,便行了万福,“小女子苏迦,来贵处叨扰,还请大师见谅。”
头陀笑道:“夫人到此,蓬荜生辉,还要如此客气,贫僧倒要惭愧了。”他虽口称惭愧,却早已把苏迦上下打量清楚。他命小道士先进去备茶,自个儿与苏迦说起话来:“令兄之事贫僧也听说了,还请夫人节哀顺变,莫要伤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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