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 怎么叫人放火烧了房子,脚下不由快了两步, 赶近了才看见四只灰头土脸的花猫正在生火, 不由得失笑, 于是放宽心怀。
那柴堆放得老高,里头凑了个枯藤干木并着落叶一堆,烧来不少烟尘,架着只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只隐约看出块头极大。而另一头的灶台正在煲汤, 烧菜切rou的混在一块儿,场景一时闹哄哄乱糟糟的, 沧玉的脚步又刻意放缓了些。
脚步再慢, 到底路程只有这么些许, 等沧玉到时, 倩娘还未曾烧完第二道菜, 天狐倒不麻烦他们,自己找了个树桩坐下,慢悠悠等着, 却是白殊与赤罗眼尖,一下子发现了他,当即恭敬地上来拜了拜身道:“见过大长老。”
沧玉见他们俩脸上一道黑一道白,实在滑稽,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免礼,你们难得来做客,我却出门在外,倒是慢待了。”
白殊闻言有些受宠若惊,当即挠了挠后脑,傻笑道:“大长老说哪里话,我跟阿罗也是临时决定来讨顿晚饭吃,真要说起来,是我们俩打扰了。”
这场景真是文绉绉得叫人受不了,倩娘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呛声道:“行了行了,你们俩都不对都不好,成了吧,白小子,你可别以为沧玉回来就能偷懒了,赶紧过来把葱姜蒜给我处理了,就不能学学赤罗一样乖乖干活吗?”
倒把赤罗臊得面红耳热,他正在穿rou,急忙站起身来,提着两只满是rou沫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杵着,一时间举手不是放手也不是,窘迫道:“大长老,赤罗并无不敬的意思。”
沧玉见自己在此,他们怕是不得安心,就道:“不妨事,我到里屋去看会儿书,你们慢慢处理。”
玄解当然早就看到沧玉了,他并不急着跟沧玉说话,只是一直静静看着天狐,见他要进屋去了,就到水池边洗了洗手——这小水池是倩娘新挖的,引了英水从下流通,虽说不大,但也足够平日生火做饭、浇水养花了。
等到沧玉走到屋子里去了,他就将手洗干净,一道跟了进去,半眼都不再留恋这一地狼藉。倩娘对此见怪不怪,而赤罗终于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了,不由纳闷道:“真是奇怪,玄解说想叫大长老改改胃口才与我们出去了一整天,怎么大长老回来了之后,他好像又没半点兴致了。”
白殊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可是朦朦胧胧的,犹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只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看破莫说破得好,何必凡事都打破砂锅问到底,就扯了赤罗的衣服道:“行了,你快忙活完你的事,过来忙我的。”
赤罗对情爱之事不懂,对自己的事倒是颇为上心,当即对白殊剑拔弩张起来:“你这混球!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行了行了,我给你洗还不成么?”白殊嫌弃他矜贵,悄悄撇了撇嘴。
玄解走到屋里时,沧玉才刚刚半躺下,鞋袜脱在地上,衣摆长长遮住了腿脚,柔滑的丝绸如同流云般堆砌在一起,远观倒像蓬松的尾巴,走近了被月光晃眼,又似了几分闪闪的鱼鳞。于是玄解坐过身去,那天狐便自然而然地抬起身来,靠在了他的怀里,那银发如飘着雪花的水流般倾泻而下,飘飘荡荡散落在胸前。
“那两个孩子怎么突然来做客,是你邀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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