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力的,那一瞬间,秦爸爸的脸上闪过诸多神色,复杂得难以辨认,秦钊甚至觉得他会一记扫堂腿踹过来,把他和秦进一并踹到身后的小花坛里去喂蚊子。
沉默良久,秦爸爸叹了口气,道:“行了,都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都读到狗肚子去了?打哪学来的这一哭二闹三下跪的本事!丢人!小进,你先回病房去看看你妈,让我和你哥单独说几句话。”
秦进现在最害怕的就是秦钊和老爸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然后瞒着他,让他像个孩子似的被保护着,同时也像个二傻子似的被欺骗着。他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秦钊,眼睛里包着一汪水灵灵的泪光,小样儿看起来十分可怜。
秦钊自己先站起来,然后拽着秦进的手臂把他也薅了起来。秦钊弯腰拍了拍秦进沾满灰尘的膝盖,道:“磕疼了吧,一会找大夫要点碘酒,肯定破皮了!”
秦爸爸拧着眉毛重重地咳了一声:“差不多得了,在我面前腻歪什么!”
“这不是让您近距离地感受一下我俩如火的热情么,”秦钊笑眯眯地贫了一句,屈起指节在秦进脑门上印了脑瓜崩,示意他乖乖听话,先回病房。
秦小进噘着嘴,一脸不情愿地往小凉亭外头走,对这种变着法子把他当小孩进行特殊照顾的行为非常不爽。
眼瞅着秦进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秦钊啧了一声,挨着老爸的肩膀在另一张石头椅子上坐了下来,摸出烟盒往老爸面前递了递,一边按亮打火机一边笑:“刚刚小进在这儿,您抹不开面儿,放不下做派,现在人都走了,您也别憋着了。我给您点上?”
秦爸爸透过打火机荏苒跳动的火光看了秦钊一眼,然后低下头去,借着秦钊手里的火苗引燃了烟。秦钊在空了的烟盒上撕开一道口子,放在小圆桌上当烟灰缸,他朝简易小烟灰缸里弹了两下烟灰,听见秦爸爸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打算把秦进送到国外去待一段时间,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也给你妈妈一个缓冲的时间。”
秦钊没惊得蹦起来,也没指着老爷子的鼻子怒斥他棒打鸳鸯,挺平静地收回掸烟灰的那只爪子,屈起指节,像在秦进脑门上印脑瓜崩一样在桌面上轻轻一敲,道:“秦进不能走,您家二少比我脾气烈,你前脚把他架上飞机,他后脚就能从飞机上跳起来,死给你看。”
秦爸爸立着眉毛看了秦钊一眼,气哼哼地道:“他不走,那你走?”
秦钊咬了咬嘴唇,隔着苍蓝的烟雾,让他看起来神情疲惫,轻声道:“我确实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从被迫出柜,到登上八卦头条,这一路走过来,我被人捅了多少冷刀子,躲在幕后的人不解决,咱们全家都消停不了。”
秦爸爸往烟盒里磕了两下烟灰,斜眼瞅着秦钊:“我还以为你被伟大的爱情冲昏头了,连被人捅了冷刀子都不知道。秦钊,话既然说到这儿,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再怎么混蛋,都是我儿子,我儿子我可以骂可以打,但是别人不行。”
秦钊跟着笑了一下:“我知道您护短。”
秦爸爸抬手在他后脑上抽了一巴掌:“别打岔。我知道许家的小孩不老实,一直在找你麻烦,咱爷俩做个交易吧,我帮你处理掉许家那几个不安分的东西,你劝秦进出国留学。”
秦钊笑了一下,那笑容无比讽刺:“爸,我是真没想到,您心里居然还藏着这么梦幻的想法。今天姓许的找我麻烦,您帮我解决了姓许的;明天姓周的看不我顺眼,您再出面帮我解决姓周的。等到您一百岁的时候,不能动的时候,谁家的谁谁招惹我了,你要怎么办?开着轮椅替我出面,用轮椅撞折他三条腿?自从许铭深那件事情后,我就发过誓,我爱的人我会护着,不用旁人Cao心。我不会用秦进跟您做任何交易,也不会答应您任何条件,您和妈都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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