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yin道。
他现在实质上背叛楚佑有点不大现实,毕竟他捅楚佑两刀,渔翁得利的是白家父子。
欺骗上——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自己刻意在楚佑面前装过弱卖过惨,这时候显现出与当时不符的战力,岂不是楚佑最忌讳的欺骗?
叶非折刚有个想法,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嚣。
他们驶在一座繁华城池中,行人的谈笑隔着一层薄薄车厢,与他们擦肩而过。
这时候,响起极不和谐的叫骂声:
“这小子竟敢偷我们东西,看我们不打死他!”
“嘿,挺俊俏一小子,一表人才,怎么就是不学好?”
车队因为当街的那么一处闹剧,不免停下,随从上去喝骂道:“大胆?不好好看看这是谁家的车队?还敢在这里拦路?”
饶州一共那么大点地方,楚白两家可谓是声名远播。
那群叫骂的杂修看见车上旗帜的徽记,眼里由衷生出垂涎之色来,点头哈腰道:“对不住,对不住,若非这偷东西的小子实在可恨,我们也不至于冲撞贵人,这就让,这就让。”
“且慢。”
一道红衣人影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杂修望着他,看得痴了。
他人生前几十年里,从未见过如此芝兰玉树的人物。
单用一个美字,用一个好看,远远不够形容那般惊心动魄的长相和风仪。
杂修搜肠刮肚,只在心里看抠搜出了两个字。
神仙。
神仙人物。
叶非折问道:“有人偷了你们的财物?”
实际上谁偷了谁的财物不重要。
叶非折没什么做青天大老爷的兴趣。
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找场架打,然后好让楚佑发觉自己对他的欺瞒。
仅此而已。
“可不是嘛!”
杂修们一见是贵人开了口,跟打了鸡血一样,七嘴八舌指认偷东西的人,唾沫横飞间什么都骂了出来。
叶非折听不下去他们的污言秽语,打断道:“果真如此?”
杂修口中偷东西的修士终于因为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他目光过处,杂修下意识后退两步,滑稽得像是遇到什么了不得的洪水猛兽般。
该死!这人先前怎么就是不肯露正脸?
要是知道他有这份气派,自己一帮兄弟至于不长眼碰瓷到他头上来?
连叶非折都有点意外。
因为这人实在……生得非常好。
他和叶非折Jing雕细琢,秾丽无匹的五官完全是两个极端。
和楚佑那种疏冷朗秀,俊眉深目的好看也不尽相同。
不是说他五官生得不细致,眉眼生得不俊。
但一眼望过去时,他太像把刀了,而且像把不世名刀。
桀骜极了,意气极了,孤峻极了,最普通的黑衣也被他穿出登顶天下时的战袍风采。
他站在那里,把一座车水马龙的城池衬成土鸡瓦狗,仿佛容不下他一人,也禁不起他一刀锋芒。
刀一样的黑衣男子不耐烦道:“本尊……我本来尊贵,何必偷他们东西?心血誓一验便知。”
没人知道他们偏安一隅,金丹为王的饶州究竟在风平浪静中,迎来了怎样一位神魔退避的大人物。
就像没人知道叶非折的一出现,一打岔,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悬在他们整座城池上的索命刀刃。
黑衣男子其实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消弭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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