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便见平怀瑱眼里卷入狂风骇浪,翻涌不息。
平怀瑱情动难抑,偏头吻他掌心,深嗅他指间浅染的丝丝酒气,那一时天地万物皆不比君心。
“瑾弈此话,千金难求。”
何瑾弈面露暖色。
平怀瑱低声笑了许久,眼前人澄澈双眸脉脉含情,如镜湖之水遇风而漾,令他就快压不住心中渴求,若非帘外起了足音,指不定便要一吻而上了。
旭安殿宫婢及时添来碗筷一副,何瑾弈抽回手来,从旁捧过灰喜鹊逗弄,听平怀瑱刻意交代:“今日旭安殿内不留人伺候,你且传告左右,勿令人打扰。”
宫婢福礼应下,退离时阖了数重帘外的厚重殿门。
殿中无闲人,平怀瑱又肆无忌惮地失了正经,挪近凳子将何瑾弈揽紧用膳,一边往他碟里夹些菜肴,一边欣然问道:“瑾弈今日如何消遣?生辰前夕,万事随你。”
何瑾弈想了一想,未及作答,先从衣襟里摸出一只朱红色锦囊,珍之重之地系到平怀瑱腰间。
“扶乐郡南珠塘寺,寺中住持乃得道高僧,世人传其为菩萨金身转世,寺中求愿祈福颇为灵验。我原想与你同去,但你行远一趟着实困难,更怕路途之中有何难测风云……前些日子我告假两日,便是陪着母亲去庙里敬香了,家中长嫂有喜来报,母亲亲往一趟想求个母子平安。”
“哦?”平怀瑱听他细细碎碎,说了半晌都未说到这锦囊上来,等得眼里笑意深邃。
何瑾弈系稳离手,目光从那锦囊挪回他面上:“你既不易去,我便替你求来平安,锦囊里的符文供于佛座之下已足七七四十九日,昨日快马加鞭送来京城。你平素戴着,勿轻易将之打开,以免遗失符纸。”
平怀瑱捏一捏袋身,假意不满:“只求平安?”
何瑾弈笑:“再无其他比你安然无恙更加重要。”
“有,”平怀瑱一本正经,“最为重要,是你无虞;次之,是你心中有我。”
“我无虞,亦心中有你,”何瑾弈少有哪时能把情话说得比他更无遮拦,调侃似的将他手掌按到心口处,可惜道,“你若是女儿家,我定八抬大轿抬你过门。”
平怀瑱格外惊讶地把他盯着,往前亲了两口,直亲得他绷不住笑容才厚着脸皮回道:“嫁妆已备妥,就等你抬我过门。”
说着,指一指桌上呆头呆脑的灰色鸟儿。
何瑾弈好笑不已:“那分明是我下来的聘礼。”
平怀瑱不与他争了,一块甜酥送到唇边,塞他满嘴。何瑾弈想起早膳未用,这时节里饭菜凉得又快,若闹下去两人都不必再吃。
他认真嚼咽着嘴里清香满溢的金丝枣酥,腮帮鼓动,逗得平怀瑱撑头大笑。何瑾弈懒得理会,但随他去乐,从盘里拾出些酥屑喂给“聘礼”吃,心平气和地抚着它微微透蓝的莹亮尾羽。
平怀瑱笑够了又来哄他,怕方才那下令他噎着,盛上一碗暖汤道:“说来明日可是瑾弈生辰,哪有你庆生却送礼给我的道理?”
“你不要便还来。”
平怀瑱一把将锦囊护得好好的:“要,岂能不要,给了还妄想收得回去?”
何瑾弈忍俊不禁。
平怀瑱见他露笑,面上神色亦柔和下来,重问一次先前的问话:“瑾弈尚未答我,今日打算如何消遣?”
何瑾弈喝着暖汤一想:“赏雪煮茶,抚琴弄剑,亦或什么都不做,闷在房里闲话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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