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司机,噙着笑俯身用只有祁念能听见的声音说,“现在不行,回去要不要我教你?”
祁念扑了个空,原本应激反应一般下意识有些失落,被提醒后才反应过来,他霎时耳尖飞红,直说“不要”,表示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何况谁不知道回去了还能怎么教?那种时候的顾飒明比起刚刚喝止顾飒清的样子还要凶,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凶。
——虽然祁念只要一想起来就会心里痒痒,微微发胀。
顾飒明听了他的“不要”,却十分出乎意料的平静,放在祁念后背的手掌轻轻搭着。车辆偶尔遇到减速带才稍有颠簸,祁念从发讪的状态恢复自如,安稳地靠在顾飒明身上,望着车外熟悉的前路发呆。
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他发觉顾飒明的气息靠近了点,目光犹如实质地落下来,像是要牢牢把他守在怀里。
祁念不用对方明说,也知道了他哥哥藏于无声中的道歉。
而祁念早已不再需要那份他等待多年的荒唐的忏悔和歉意了。
祁念只要顾飒明爱他。
而此刻,顾飒明缄默不语,似乎谁也没告诉,其实这也不止是道歉。
第六十五章 (下)
第二天,理科1班大清早的第一节 课就是数学,张超让他们先把黑板上的四道题做了,便背着双手开始在走道间梭巡,时不时凑过去看一看,耳边只有轻微的沙沙写字声。
教室里有一个很明显突出的空位,张超适逢经过,又开口问了一遍:“谁知道徐砾这又是怎么了?”
前排有人闻声转头,张望了一下,但没有出声 。
没有人知道徐砾怎么了。
他们也不关心徐砾怎么了。
徐砾说是与这个班的绝大多数人同学快两年、快三年,但别说是同学,可能比陌生人都不如。
他在班上和学校受到排挤,哪怕每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难与人开一句口,也能招来难听的议论;就算是对他没有看法的人,也不会随意靠近。而徐砾对这些并不在意,他只有一张嘴,堵不住悠悠众口,便更是不屑于长篇大论的解释,或者说任何解释都没有。徐砾只会不留余地地反击,好像以此为乐。
于是这些便通通发展成新的被坐实了的事实,更遭人反感,相当于是个死循环。
徐砾没有翻身的机会,也从没有人给过他机会,又何必去委屈挣扎?
谁恶心他,他就千百倍地恶心回去;谁敢挑衅他,他就有无数种方式实施报复。他睚眦必报,宁愿当一个让人害怕的不好惹的疯子,也要让自己过得顺意一点。
这就是他不低头的方式。
张超板着脸往台上走,音量惊人:“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天天天天人都来不齐,今天我请假,明天你迟到,比谁更厉害是吧?过家家啊?!”
大家把头埋得更低,静默不语,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盯上,成了点名的对象。
最后还是邻座的何佳彦犹豫着轻声回了一句:“超哥,徐砾昨天下午好像是身体不舒服吧......”
“不舒服请假也得发个短信提前说,谁知道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没点规矩!”
“......”
施泽捏着笔,眼睛在超哥和何佳彦之间来回看着,又偏了偏头盯着那张空椅子,紧锁着眉头却还是冷哼一声,竟还想着早晚要找人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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