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客房门猛地被人推开,周讲于一下子扑到他面前:“谢呈!”
谢呈鼻尖一酸,忍着疼,任由他把自己抱紧,同时回手死死搂住他。两个人跪在地上,互相把脸埋进彼此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对方身上的味道。
半晌,谢呈忽然想起郑医生来,抬头去望,正好撞上郑医生的视线。
郑医生浅笑一下,拿起桌上的钥匙,冲他挥了挥手。
防盗门发出轻响,周讲于放开谢呈,一眼就看到他嘴角的伤,视线下移,手指从他后颈处绕到颈侧,摸到了新换上的创可贴。
“谢呈。”他声音发着颤,“怎么回事儿?”
谢呈摇摇头:“都没事儿了。”
周讲于眼眶顿时就红了,内疚地说:“我就说我要在宣家巷陪你。”
“这不是没事儿了吗?”谢呈安抚地捏他手,“你当时要是也在说不定情况更糟糕,不如这样好。”
他说着摸摸他嘴角:“你怎么也被打了?”
周讲于抓住他手,在他手心蹭蹭脸:“怎么叫被打?我是跟人干架了好吧?那小白脸更惨,被我揍掉两颗牙。”
他心疼地说:“你这才叫被打了。”
谢呈笑了笑:“我抬不起胳膊来,你来帮我抹药吧。”
周讲于应了,帮他脱掉睡衣,一眼看到他整个背部全是青紫和红肿,棍棒的痕迹从肩上一直延伸到腰窝下。
他顿时呼吸都紧起来,咬着牙说:“这下手也太狠了。”
谢呈背对他跪着,下巴靠在床边,听到周讲于的话,他说:“周讲于,你看好我的伤。”
剩下的话他没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心觉自己坏到了极点,一味只知道索取和占有。
但是周讲于全盘地接纳了坏的他。
周讲于沾了药在他背上轻抹,指尖发颤。
在地上跪了很久,突然有什么温热的ye体砸上谢呈的皮肤,轻轻晕开了一点药水的痕迹。
周讲于俯身,在他背上落下细密的吻,吻在他所有的疼痛来源上。
谢呈恍惚间觉得自己才是一尾鱼,周讲于就是他的大海,他从平稳的小溪纵身跃入海中的行径显得多余,甚至荒唐,看上去好像只是因为年少轻狂的感情。
其实不是,这是他寻找自由栖息地的本能与渴望,跟呼吸的性质一样。
夜九点,兰姨在酒店办公室闲坐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宣芳玲。
她俩之间时常打电话,兰姨接了起来,对面急匆匆地问:“他兰姨,你有没有看到小呈?”
“嗯?”兰姨诧异,“我看到小呈?”
宣芳玲一听就知道她没见过,声音低落下去:“没看到啊……”
“姐,怎么了?”兰姨问。
过了好半天,宣芳玲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我跟你说个事儿,得先跟你讲一声对不住。”
电光火石之间兰姨忽然就懂了,她坐直了身子怔怔片刻,小声说:“姐,我也有话要跟你说,要不你先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成就达成!好咯,我现在慢慢写明天的了~
☆、夏天
宣芳玲在宣麦屋子里打完电话,静坐了半晌,宣麦从门边探出头来,眨巴眨巴眼看着她。
“姑。”她小声喊。
宣芳玲微微侧过身,慌忙用手擦了擦眼角。
宣麦蹭进屋子,跟着坐到床边,伸手从侧面抱着她:“姑,你是不是在想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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