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泽问他是否随旁人回市区,孟越闲闲说:“不了。太挤。”
应泽就说:“嗯,天问观的点心不错。”
天气熙和,观中人来人往。应泽见到香炉,和孟越玩笑,说海城不少商户,过年时会竞争“头香”。可嘉诚从来不争。
那些争头香的人,都不知道,原来天问观观主是嘉诚老板的亲小叔。
后来观中小道士认出应泽,与他们打招呼,引他们去找观主。见面时,应泽小叔视线在孟越身上微微停驻,露出一点笑意,夸了句什么。孟越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一句普通好话。可后来离开天问观,路上闲聊,窗外风景逝过。开着窗,风声吹进孟越耳中。他听应泽说:“之前好多人来,想在我小叔那儿听一句好话,他都不愿意。因为这个,我还以为他不做这些事儿。”
然则天问观香火旺盛,人流如织。这么看,小叔原来是经营高手?
讲话的时候,应泽嗓音里带着笑意,大约心情很好。现在想来,他的心情好也有理由:自己喜欢的人,与自己在海城最亲近的家人见面,虽然只有几句闲谈,可场面不错。
孟越记得,自己当时回答:“现在呢,有什么新看法?”
恰好前方堵车。车子缓缓停下,应泽有功夫侧头看孟越。眼睛眨了下,说:“我想想——好话说多了,就不值钱。”留着,才好待价而沽。
孟越跟着笑,说:“也不至于吧,一句话而已。”
应泽说:“小叔吃的就是信仰饭。”
他这么说,孟越倒是认同。
孟越自发理解。平时面对客人,应泽小叔一句夸赞便值千金。但孟越是应泽带去的朋友,“自家人”,反倒没必要讲究。
到这会儿,孟越有了更进一步想法:既然是吃“信仰饭”,那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研究,才能令人信服。清心道长到底怎么夸的来着?
孟越在记忆里翻找。
片刻后,他遗憾地承认:忘了。
孟越收回心思,专心看眼前纸人。
它的身体看起来很薄很透,可酱汁在上面那么久,都渗不进去。
孟越对此已有心理准备。他小心地调整着酱汁分量,让汁水恰好融入纸人身上安稳,余下的汁ye被撇去。接下来,孟越尝试着向酱色ye体中注入自己的力量——
被吸收了。
孟越不气馁。从刚刚“被吸”的经历中,他能感受到。纸人抽取、吸附,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有一定过程。
而孟越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过程”。
他尝试许久,花了几乎一下午。外界天黑,应泽始终没回公司。他不放心孟越,所以在两点多时发了条消息给胡婧,让她推迟原本定在下午的会议。胡婧忧心忡忡,拐弯抹角,问应泽是否遇到什么问题。应泽回复:很忙,有事待会儿再说。
胡婧收到,内心:“……”没记错的话这是个短信自动回复。
应泽其实不忙。
但他心弦紧绷,一下午下来,反倒比和人谈单子还累。
期间偶有走神。纸人飘着,筷子浮着,孟越能见到纸上的细微纹路,应泽却看不到。只有孟越偶尔拿茶水洗纸人、重新补充带颜色ye体上去的时候,应泽才知道,孟越还在尝试。
可到了后期,孟越对纸人身上痕迹愈熟,慢慢用不上其他东西辅助。所以在应泽眼中,孟越再无动静。
这让应泽颇觉无力。
自己眼前有事发生,可他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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