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
钱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感情上的折磨。
过去百余天,孟越的身体一直被照顾得很好,有护工按摩,肌rou不会萎缩。但躺在床上,天长日久,他总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不再是应泽记忆里那个引人注目、无比耀眼的青年。
午夜梦回,应泽无数次扪心自问: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站出来对叔叔阿姨说,以后由我照顾孟越吗?
叔叔阿姨会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
会不会看出我藏在水面之下最深深处的心思?
会不会因为我“多此一举”,而又添一重长久折磨?
最让应泽毛骨悚然的是,或许在他与孟英哲、岑丽珠纠结这一切时,幕后之人曾派遣失去神智的孟越做什么,双方在同一条路擦肩而过,却互不知晓。
这样的联想,让应泽心如刀绞。
他毕竟知道此刻自己在咖啡馆中,于是始终表现得很克制。
但孟越忽而发觉,随着一句一句话,应泽眼梢带出微微红色。
他有一张很好看的面孔,灯下朗朗如月,又因这丝薄红,多了难言脆弱。
孟越看在眼中,心里自然而然浮出一个念头:应泽又快哭了。
这才短短三天,好友就在自己面前哭了两次。
他看起来很难过。
想到这点,孟越心道:对,这次是因为我吓到他。
……可我不想让他难过的。
应泽在别人面前都从容,只在我面前露出柔软内里。皮肤白,脸红羞赧时很清楚,眼梢发红时更清楚。看我不说话,他眼睛里的水光像是要溢出来。那么无助。
孟越看在眼中,心跳一点点变快。
他觉得心头发热,有股奇怪情绪酝酿。
他想:我好像很喜欢看应泽露出这种表情。尤其是因为我。
但孟越转而又觉得:可他不应该因为这种问题而身陷囹圄,心头沉重,无从逃脱。
孟越开口,安慰应泽:“没有‘如果’。”
随着孟越这句话,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打破。僵持的气氛松动,停滞的空气重新流通。
应泽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有些尴尬,下意识想把手从孟越手上抽回来,但这回,换他被孟越握住。
两人之间主导形式倏忽逆转,孟越心平气和,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还在这里,你能听到我讲话、感受到我的手。”
生活只有一条线,既然他们顺利走到现在,就没必要为过往的某个节点纠结辗转。
孟越想了想,觉得应泽这份忧虑经历长达三个月地积淀,大约已成心病。此外,应泽确实无从体验孟越现在的感受,只能作壁上观,这让应泽愈发没有安全感。之前能“信任”孟越,已经是很大进步。现在再说“被吓到”,说到底,是有孟越的锅。
孟越虚心,听应泽轻声说:“我不想像纸人家人那样,在你出事之后,还一无所知,让你一个人痛苦。”虽然之前没事,但不代表之后也能一帆风顺啊。
应泽艰难地想:我不会再阻止孟越了。
我只是想在离孟越最近的地方。不让孟越担忧,但也不会错过。
孟越沉yin,“也好。”
算了,各退一步,相互妥协。
这是孟越从孟先生、岑女士那里学来的相处之道。
他看应泽抬眼,朝自己笑一笑。他还是那么准确无误,就找到孟越的眼睛。明明只是看虚空,却仿若能与孟越对视。孟越心头一软,于是更加宽和,带着点甜蜜烦恼,想:哎,他这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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