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大大咧咧地回道,突然警觉地用双臂挡住自己的胸膛,“字面上的意思啊。”
戚容晟又好气又好笑:“我能对你做什么啊,这么警觉?”
“那可不一定,”庄芜脑海里掠过无数画面,更加坚定地哼了一声,“你可是有前科的人。”
什么早安吻啊晚安吻啊,反正名头多着呢。
戚容晟摇摇头,无奈笑道:“再耽搁一会儿水就冷了,你还不抓紧脱|衣服?”
庄芜刚把手放在衬衫扣子上,突然眼珠一转不再往下一步动作:“你先,我忽然想起来李文哥那里有个……什么落下了,我去拿一下。你快点,等我回来的时候还看到你穿着衣服,我就得罚你了!”
这孩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可偏偏戚容晟不能往深意的方向去想。
字面意思,还当真是字面意思,粥粥不擅长骗人,也不会玩文字游戏。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戚容晟叹了一口气,先按粥粥的命令脱了衣服先浸到水中。
不冷不热的水温给了戚容晟一点安慰,没等多久庄芜就回来了。看样子是跑去跑回,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我回来了……”
没等戚容晟开口,庄芜先捂着眼睛背过去:“我缓缓,你先泡一会儿。”
这就更奇怪了,戚容晟回头盯着小朋友越来越红从耳尖扩大到脸颊的红晕,越想越觉得奇怪。
“你转过去嘛!”
得嘞,戚容晟心想。
小孩儿又害羞了。
为了照顾脸皮一级薄,有贼心没贼胆第一名的庄芜小朋友,戚容晟非常配合地转过去,把后背露给庄芜:“这样总行了吧?”
庄芜试探性地捂着眼睛转过来,从指缝里窥探到前方安全,便放下手,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
然后就顿住了。
戚容晟的后背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他的淡了不少,只一道特别狰狞的伤疤沿着脊背的纹路向下,尾端掩进腰线的位置。
庄芜呆呆地看着那个伤疤,虽然事先有心理准备,不过乍一看到,竟比当时自己扒手臂上的芯片时候的痛感还要强烈。
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没什么意识,因而疼不疼的问题已经不在他的感官范围内了。可戚容晟这个伤口,是在他清醒的时候留下的。
“是不是很粗糙?”
庄芜一下回过神,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把手放在了那个疤痕上,这一吓收手时扑通打了水,还狠狠地撞到浴缸壁。
“疼不疼?!”戚容晟顾不得庄芜害羞,一把将他的手抓过来泡在温水里,“对不起是我不好,有没有好一点?”
“不疼,”庄芜下意识摇摇头,目光转向急切焦灼的戚容晟,轻声问道,“哥哥,你疼吗?”
“我也不疼,”戚容晟给庄芜揉揉手,“是不是李文乱说什么了?真不疼,我那时候都是大人了,这点小伤还真不算什么——”
庄芜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伪装的淡然,于是笑容渐渐消失在眼底,取而代之的是沉寂。
“最长的那道是花瓶,”戚容晟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我妈妈最喜欢的乾清珐琅,割伤人也是一流的。”
“都过去了粥粥,”戚容晟摸摸小孩儿凝重地快要哭的脸,“不过,你把我骗过来,真的只是看伤疤这么简单?”
庄芜不明就里:“……是啊。”
“可是,你怎么带了玫瑰膏?”戚容晟长臂一伸,捞到那个被遗忘的小盒子,“粥粥,你知道玫瑰膏能用来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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