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也好,效果甚微。
后来他想了个办法,充好热水袋,将手焐热,再用手抓住一截点滴管。
这样握着点滴管,一直打完了整瓶药水,他再用另一只手探了探叶牧青的手臂,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眉头的结才总算舒展开来。
中途护士过来换药水,顺嘴提了一句,“你可以把点滴管放到热水袋下面,不用一直这么握着。”
谌一祯压低声音告诉她,“热水袋压住,他睡觉不方便动,我怕针头弄疼他。”
*
叶牧青在反反复复的沉睡中度过了四五天,才恢复了正常作息。
他刚醒来时,谌一祯不在,施琦在,跟他说:“谌一祯去帮你联系整容医生了,留疤的事情别担心,你睡着的这几天,医生已经来看过你伤口的情况,不会有很明显的疤痕的,再加上一些手段,可以恢复到以前。”
“琦姐,谢谢你。”
施琦抿着唇,想了想要不要说出接下来的话,“是谌一祯,他一直在和医生讨论方案。”
“嗯。”叶牧青有些难过,更多的话说不出口,只能无意义地点头。
*
谌一祯再出现在病房时,带来一张纸,准确的说是一份合约。
他当着叶牧青的面,撕掉了这张纸。
他说:“你自由了。”
叶牧青心里发笑,他曾经极力想解除的这份合约,现在在他面前轻而易举变成碎片,可他已经失去了再去开始那段他所向往的新关系的勇气。
谌一祯将那堆碎纸片扔进床下的不锈钢盆,再点燃一根火柴扔进去,瞬间化为灰烬。
屋里弥漫着纸张烧焦的味道,谌一祯推开角落里的一扇小窗,他问叶牧青:“冷吗?”
叶牧青摇摇头。
谌一祯回到床边坐下,捧起他的右手看了看,手背上布满针孔,有些地方因为按压不得当留下了淤青,“对不起,刚开始按得太用力。”
叶牧青瞟了一眼手背,将右手从谌一祯手中抽走,放回腹前,与左手交叉叠握。
“今天让王妈熬了小米粥,你之前总说爱喝的,等会儿秦铮送过来。”谌一祯替他撩开搭在额前的碎发,“头发好像又长长了,上次还只到眉毛,现在都到眼睛了。”
叶牧青始终双唇紧闭。
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谌一祯也会有如此话多的时候,在他耳边碎碎叨叨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们的角色好像完全跟过去对调,他成了那个倾听的被追逐者,而谌一祯变成了倾诉的追逐者。
就在叶牧青想连眼睛也闭上的瞬间,床头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黑泽。
谌一祯也注意到了这个名字,他看了叶牧青一眼。
“喂。”叶牧青接起电话。
黑泽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受伤的事情,“牧青,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受伤了?”
“没事,谢谢。”
“怎么回事啊,我听到好几个版本了,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是因为谌一祯,就之前来片场的那个。”
听到黑泽的话,叶牧青下意识看了看谌一祯,却发现对方也一直注视着他,两人目光交汇,他赶紧扭头看向一边。
“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有机会跟你说。”叶牧青故作轻快。
“那你现在是在医院,还是在家,要不我去看看你。”
“不用了,真的谢谢你,等我好了,改天一块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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