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怎的她全不理会，于是展颜道：“好。”

    莫将尘顺手拈了两片花瓣，灌着内力轻轻弹出，落在已经走远的郭芙与程英肩处，两人回头一看，便见莫将尘与小龙女遥遥往另一个方向走，郭芙性急，便要喊出声来，程英却快她一步道：“芙儿，小师姐是让我们悄悄地走呢。”

    “啊？”郭芙愣了一下，才领悟过来，小师叔不惊动旁人而用弹指神通叫她们，确实是不想她们声张。

    既如此，“程师叔，那我们快跟上小师叔。”

    程英咳了一声，道：“小师姐或许有话和龙姐姐说，咱们别去打扰她们。不然小师姐许是会不开心。”

    郭芙听了，也只好按下步子不去跟着。程英不知小师姐为何不让她们进厅，但知小师姐总有道理，便扯了陆无双衣袂，低声道：“表妹，厅中人多，咱们去谷中别处转一转罢？”

    陆无双心中牵挂杨过，自然想跟着杨过，见杨过正步入厅中，眼也没转，敷衍道：“表姐，我先看一看这里。你先去，我待会再去找你。”

    程英无奈，郭芙见状忍不住讥讽道：“程师叔，陆姑娘一心挂念心上人，怎么还肯走？还是咱们俩出去转转罢。”

    她没给陆无双反应机会便拖着程英走了，任是陆无双再怎么气恼，却也不关她的事。

    这时莫将尘与小龙女却牵手信步走在谷中，一番悠闲姿态，转过谷中小路，相对安然无声。

    两人经过一大丛情花之旁，其时正当酷寒，情花固然不华，叶子也已尽落，只余下光秃秃的枝干，甚是难看，树枝上兀自生满尖刺。

    小龙女忽然想起之前惊梦，道：“那日我说我梦到了你，却也不是假话。”

    她语调淡淡，想来对那个梦没有什么好感，却又突然牵出一抹笑来，莫将尘有些疑惑，好奇道：“梦见我什么？”

    小龙女弯唇，道：“其实也不算梦见你，我梦见的是我自己。”

    “嗯？”

    “我梦见我穿着你的青衣，天色很暗，我走在一大片花丛中，四周都是断谷直壁……”小龙女叹了叹，“现在想来，断谷便是这绝情谷，那束花丛就是情花。”

    莫将尘紧紧握了握小龙女的手，小龙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续道：“我紧握着情花，手上被刺了无数道小口，初时只觉得有些细细地疼，可后来不知想到什么，竟觉得胸口钝痛无比。”

    莫将尘眸光温软，含着几分关切痛惜，小龙女抬起头，顽皮笑道：“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想到什么——”莫将尘被她问的一愣，心念一过，瞬时懂了。她轻轻挑眉，慢慢凑近了小龙女玉面。小龙女见她越来越近，薄唇几乎贴到她唇上，不由得面露红晕，推了推她，道：“你做什么？”

    她心中羞窘，却又分明含着几分亲近的渴望，但莫将尘到底是没有真的吻过来，只是停在她面前不过几许，笑容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促狭，低声道：“龙师姐想到的，定然是我。”

    她平时的声音自是清亮动听，此时压着嗓音，便显得有些低沉了。像是箫声困于一方狭小天地，在小龙女心底竟然传来不清晰她却听得分明的阵阵回响。

    有些挠人心窝的喑哑。

    小龙女垂下眸子，眼睫微颤，声音也忍不住发颤，道：“你……胡说什么……”

    莫将尘轻轻一笑，疏朗的笑声便在小龙女心湖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直让她面上止不住地火烧，她有些恼了，伸出手指去戳莫将尘脸——这是她从莫将尘那学来的，道：“你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