骛,领在前头的莫将尘也牵挂着小龙女。
只是她与小龙女已然情定,倒不似陆无双那般愁苦郁结。她也猜到小龙女要与杨过坦言,心中担心的也不过是杨过偏激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以及向坦言后如何再向师姐陈述实情。
莫将尘对待如何向师姐陈言一事重之又重,连日来思虑万千,每每想到一套说辞都会反复推敲,再字字斟酌。
师姐的心性,莫将尘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莫将尘难免忐忑,却也并不畏惧。
到底是嫡亲的师姐,纵然师姐对她再多气恼,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莫将尘一念至此,心中多了几分底气,便将牵挂小龙女的心思收了收,认真寻思该怎么找到阿英。
此时已入了夜,李莫愁师徒被困在情花拗多久不出,莫将尘真怕她一时急切,将阿英当做垫脚石逃出情花拗。虽然李莫愁从公孙止手中救下阿英,但未必肯再手下留情。
莫将尘拧眉想的入神,忽然陆无双忧心忡忡道:“莫……莫师姐,表姐与李莫愁在一处,会不会出事?”
陆无双心中确实是意外李莫愁竟会出手相救表姐,但她也深知李莫愁是个怎样十恶不赦的女魔头,她打心眼里仇恨这个女魔头,同时也害怕这个女魔头。她想着与李莫愁的积年旧怨,想到表姐如今被困在李莫愁身旁,不禁打了个寒颤,惴惴不安。
莫将尘心中也在担心,听到陆无双问话,便实话实说道:“依照李莫愁往日所为,难说。”
陆无双吓得“啊”一声,顿时六神无主,道:“那怎么办?”
她如今只剩表姐一个亲人,若再让李莫愁给害了……
“但李莫愁既然救了阿英,阿英也不一定会有事。”话虽如此,陆无双也知莫将尘不过是安慰她罢了。
两人沉默不语,又行一阵,忽见眼前有一丛密林,莫将尘心有所感,当先轻功一踏进了密林,眼前便浮现出一片径长两丈的圆形草地,外层密密麻麻堆了七八丈的情花。
草地上背对北方坐着一个少女,身形婀娜,不是程英还有谁。
陆无双跟在后头窜进来,见到程英,惊喜大叫道:“表姐!”说着就要冲进去。
“别进去。”莫将尘玉箫拦住陆无双,紧紧皱着眉,“这是情花,花上有刺,剧毒无比,昔日杨过所中之毒,便是这个。”
“啊?那……那表姐怎么出来?”陆无双呆呆立住,程英早已闻声,回过头来,缓缓笑道:“小师姐,表妹,你们不要着急,我这便出来了。”
她像是坐的久了,双腿有些麻,故而自草地极为缓慢地站起来。站起时手中提着两个杏黄色的大包,莫将尘瞧着熟悉,心念一动,问道:“阿英,这是李莫愁留给你的么?”
那包里装的不是别的,只是些泥土而已,李莫愁既不伤人性命又要安然无恙地出情花拗,便须用拂尘掘土,再解下外衫包两个大大的土包,掷在花丛之中,就是绝妙的垫脚石了。
可李莫愁怎么会如此煞费苦心为阿英留下出来的法子,莫将尘原以为李莫愁不伤阿英性命已是仁至义尽。
程英目光自手中土包一闪而过,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轻声道:“是她。”
这只是极简单的两个字,莫将尘不知怎地,偏生从中听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婉转之意。像是阿英一不小心吐字太过清脆,语调也有些轻盈,不似平常沉稳,便硬生生地多了几分隐秘而不易察觉的……欣然与缠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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