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云枝瑟缩了下,沈锦旬的眼神里立即多了几分狡黠的亮意,像是恶作剧得逞。
沈锦旬依旧看着他,悠悠开口:“这个嘛,我是他的……”
语调的尾音被暧昧地拖长,他顿了顿,转而嗤笑了下:“债主。”
欠债的在发蒙,债主没管,回过头去朝前走了几步,把周哥吓得慌慌张张往沙发那边挪。
“你想干什么?”
“问我?最开始想干些什么的不是你么。”沈锦旬用腿踢了踢地上散落的酒杯,“现在还想继续吗?”
周哥哑口无言,又惊又怒地看了眼云枝。
可惜他没能瞪上一眼,沈锦旬状似不经意地侧过身,恰巧挡住了视线。
他问:“瞎看什么?”
“没事了,没事了,周哥之前和人开玩笑呢,两个人吵着玩的。”其他人干巴巴地替周哥找台阶下。
“刚才发生过什么吗?哈哈哈哈哎哟他怎么倒地上了,赶紧扶起来啊。”
沈锦旬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一手夹着画框往外走,神色嫌弃地打开了门。
云枝心不在焉地垂着脑袋。
沈锦旬蹙眉:“开什么小差?”
云枝又整理了一下衣摆,怯生生地避开沈锦旬的视线。
惊魂未定的陪唱小姐捂着心口,好奇地观察他们的脸色。她看云枝表现得不太自然,躲躲闪闪的,不自禁琢磨着刚刚沈锦旬的一番话。
难不成真的是债主?
但他们之间的氛围微妙,感觉又不像那么一回事。
顶着其他人心思各异的打量,云枝硬着头皮离开了包厢。
临近半夜,不少人消遣完了打算回家,在走廊上说笑,陆陆续续往电梯间去。沈锦旬一路逆着人群,云枝踉跄地跟在他后面。
云枝觉得自己被打伤了,一牵扯到背脊和腹部,就会疼得倒吸凉气,几乎直不起身子来。
为了避免牵扯到伤口,他走路慢吞吞的,很快就和沈锦旬拉开了一段距离。
有醉鬼朝他说糊涂话:“今天不跟别人回去吧?那敢情好,你过来,扶我去车上。”
沈锦旬大概是觉得这里乌烟瘴气,一秒钟也不想多待了,折回来把云枝拉到身边,三步并两步地把他牵出走廊。
沈锦旬数落道:“腿明明不短,怎么走得和乌gui爬一样。”
云枝闭了下眼,抬手摁在自己隐隐作痛的肋骨上。
他嘀咕:“刚才被打到了。”
“哪里?”沈锦旬问。
云枝道:“撞到了背,还有这里。”
他指了指腹部:“都有点痛。”
沈锦旬没怎么搭理他,不过脚步放得慢了一点。
他们的距离比在包厢里的时候更近,云枝一低头,就看清楚了沈锦旬手上的咬痕。
两枚红色印记留在左手虎口,看上去很奇怪,也很显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暧昧。
云枝移开视线,过了会又朝那边瞄了几眼,心惊胆战,替沈锦旬觉得疼。
也为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捏把汗。
“你牙口那么厉害,该害怕的不是我吗?你皱什么眉头?”沈锦旬捉到了他的小动作。
云枝不想承认,试图挤出个微笑假装淡定。可惜没能成功,害怕就是害怕。
虽然他从小被沈习甫收留,和沈锦旬一起在宅邸里长大。高中的时候,彼此还是学长和学弟,称得上是竹马。
但他们关系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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