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有天余炀喝得烂醉,程澈带他回家。
打开门,屋子里是清晰可闻的玫瑰香,程澈将余炀拖到床上,开了灯,他看见书桌上立着一个长方形的玻璃盒,里面是一捧干枯到几乎一碰就会碎的玫瑰花,委顿失色,一眼就能看出漫长的时间痕迹,被放在玻璃盒里,像是珍贵的展览品。
程澈转过头,看见余炀睁着shi红的双眼,正盯着那捧枯花看,像是入了迷。
“我哥买的吗?”程澈问他。
余炀仍是怔怔地看着花,说:“是。”
“他……他走之前,来过我家……给我买的……”
“我当时还笑他……好好的,买花干什么……”
“他说,要是他……太久不在我身边,就可以用花代替一下……”
余炀一句一句地呢喃着,他在清醒时从不提起靳吾栖,只有在神志不清时,借着酒Jing的麻醉,任凭那些无人可道的情绪纷纷跌落,像是一场势不可挡的洪流。
“知道他走了,我很生气……我……我当时把这花,扔进了垃圾桶……”
“后来我捡起来了……我舍不得……他除了一个红包,什么都没留给我……只有这么一束花……”
“花也会枯萎的,没过几天就不香了……”
程澈拿起桌上的一个磨砂瓶,低声问:“所以你就调了香薰?”
“是啊……”余炀翻了个身,呆呆地看着上方的小吊灯,脸上是醺红的醉意,“大马士革玫瑰……我专门找国外的店调制的……”
他说完,自嘲地笑起来,眼角chaoshi,声音里带上鼻音:“有个屁用,他都不要我了,我做这些有个屁用。”
omega一声不吭地抛弃了自己,自己却还要自欺欺人地用与其信息素相似的香薰来麻痹,连一束过期的玫瑰都舍不得扔,当做宝贝珍存起来,放在每天睡前和醒来都能一眼看见的位置,自我折磨般地消耗下去。
alpha的满腔爱意全部沦落为无用的笑柄,余炀抬手遮住眼睛,眼泪打shi掌心,他笑着说:“我他妈真是个废物,我怎么……我怎么这么自作多情……”
“你没有。”程澈无法说出更多的话来,靳吾栖的离开让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对余炀来说都没有意义。
“你没有自作多情,余炀。”程澈说,“但是你还有你的生活。”
“是啊……”余炀叹息般地回答,然而他随之翻过身,脸埋在了枕头里,声音含糊地又否定道,“不对……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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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不知道余炀自己是否还记得那天晚上的醉话,他只知道,余炀每分每秒都没有放下,因为在大三的时候,余炀买了出国的机票。
快三年了,在他和周舟都以为余炀已经走出来了的时候,余炀却买了机票要出国,去靳吾栖所在的国家。
那天下午原本是篮球队打比赛,余炀却没有出席,早上训练的时候,程澈听到同队的alpha们说余炀请了几天假,还有个alpha说余炀办了签证。
程澈拿手机查了航班,然后去了机场。
他不是要多管闲事,他只是很清楚,就算余炀真的找到了靳吾栖,除了再多一次的绝望,他什么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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