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稳当。乔明夏已经不去看苏河了,他甚至想换下这身新衣服,然后将属于他的舞会抛在脑后。
奔驰停在路口,司机点亮车厢内的灯后半个字也没说就下车,站到另一边的树下。
“要我送你回家里吗?”苏河的问句打碎了平静。
乔明夏连忙摇头:“很近了,我自己回去……里面挺乱的,老师就不要去好不好?”
不知不觉恢复了在学校的称呼,苏河见他小心又不安,想摸一摸乔明夏的耳朵。他这么做了,挺依赖地在他掌心捏指根处的一层薄茧。
“好。”苏河体贴地点头,“你遇到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乔明夏如蒙大赦,赶紧说谢谢。
苏河最后说:“我喜欢对你好,所以别觉得拜托我帮忙是麻烦。”
他这话隐晦地提醒着什么,可惜乔明夏心情太乱,没有去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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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路边,乔明夏等那辆奔驰的尾灯都消失在转角,才背过身,往黑暗里走。他的校服被胡乱塞进书包,一身衣服仍然和漆黑的街道格格不入。
路口的灯要坏不坏地闪烁,墙角有一年四季都不会干的积水,发臭发黑。
乔明夏躲过那里,苏河给他新买的鞋子踩上这条街都让他心惊rou跳。他路过了亮着媚俗霓虹灯的按摩店,一间门脸狭窄的小超市,拐进纵横交错的巷子里。不时传来谩骂和很大声的电视剧对白,乔明夏听得心烦,越发恨起了方萍萍。
晚上方萍萍给他打电话,多半是清醒了,可她的清醒只会让乔明夏更难堪。
她清醒时会愧疚,会哭着想念从前圆满的一家四口,加倍地对乔明夏好。但如果乔明夏表现出一点不满,她哭得更厉害,还开始严厉地数落他不知好歹。
甚至不如吸了毒神志不清的时候。
乔明夏的住处在城中村,租的房,是个很小的一室一厅,他开门时,房间里传来方萍萍放的粤语金曲。她跟着唱,破锣似的嗓子刮在乔明夏身上,刀割一样疼。
置物柜顶放着他妈当宝贝的相框,但四个人只剩下三个看得见脸,搂着方萍萍肩膀的男人被她用黑笔涂得面目全非。
乔明夏和相片里的他们对视片刻后,脸上憎恶更甚。
他睡的地方就是沙发靠近阳台那里隔出来的一张钢丝床,拉上蚊帐而已,没有隐私。
乔明夏没惊动唱歌的方萍萍,他躲进蚊帐里,发泄般脱掉了苏河买的衣服换上扔在枕头边揉皱的T恤。有点小了,他拉了拉衣角,又穿上一条短裤。
家里照明很差,方萍萍眼睛也不好,看不清他的腿和锁骨处苏河弄的吻痕。
做完这一切,乔明夏又把新衣服藏在了床底,和苏河给他的那只手表一起放着。他走到那间卧室外,面无表情地说:“我回来了。”
方萍萍正在绾头发,扭头看他时笑得很灿烂:“怎么今天这么晚呀?”
乔明夏随口搪塞她是自习拖堂。
方萍萍对他的谎言深信不疑,她殷勤地站起来:“夏夏,妈妈给你做了云吞。今天那个老板给了几只虾,还不错啊,想着你是不是好久没吃了……你小时候最爱吃妈妈做的云吞,对不对?妈妈给你煮——”
她颠三倒四地往厨房走,乔明夏站在原地,刚吃进去的蛋糕甜腻还留在喉咙口,混合着家里一股腐烂的陈旧的味道让他想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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