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敢得罪这个当世第一大能被判了罪的小弟子,谁知道哪日就又被放出去了呢。
“叶师弟也莫要自暴自弃,寒天湖虽是冰雪绝境,但好在比之荒泽,灵气还是有的,”谢清河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安慰了,但他过去好歹也听人提起过这位云中峰的师弟,都道是为人尚算谦和有礼,不爱与人交往,可在修行之事上最为专注努力,“这罚入禁地的弟子,也不是没有机会出去的,前不久,问剑峰还有个女修哭哭啼啼地进了思过崖,不也是师尊一心软,没几日就回去了嘛。”
“心软?”叶知秋听见这两个字,竟是不符合那张憔悴的面容,突兀地笑了。
“长老虽修无情道,可是你还是可以心存希望的,那位师妹的师尊平日里可不还被人称一声玉面罗刹。”谢清河想起这到底不是什么好称呼,立刻瞥了一眼跟在身侧的两名低阶弟子,示意他们不许传了出去。
叶知秋见这人还是个能说话的,除了戒律殿也没有地方会详细记载这些罪罚之事,于是问道:“可还有人被囚于寒天湖过?”
“曾有一人,囚于寒天湖三十载。”谢清河回道。
叶知秋已经无心再与计较如此Jing确的数字,三年,三十载,于他而言,还有什么差别呢,他无力地撑起一抹浅淡无望的笑颜,说道:“活着走出来了吗?”
“死了。”
云中峰,大殿。
姜楚见归一峰的人带叶知秋走远了,终是心中不忍,跪在丹云子的身后,求情道:“小师弟心性纯良,绝非有意冒犯师尊,弟子斗胆,求师尊让弟子将这些年的事说清道明,也好参详一二,再做定夺,那寒天湖待上一日也够他受的了,师尊……”
姜楚倏然间发现有些不对,他从小到大,哪次有机会一口气在师尊跟前说上这么多的话,就在抬头探清究竟的刹那,他立刻起身绕到师尊的身前,却在他扶稳对方的瞬间,见到师尊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周身那本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尽数散了去。
“师尊,您这是,这世间还有谁能伤您至此,您不是突破合道了吗?”姜楚能清楚地看见丹云子面上那濒死的惨白,但师尊不愿移步,他也只能这样搀扶着。
“他看见过的每一幕,都在我眼里,我如果爱他,他们还能给他机会入寒天湖吗?”丹云子一声叹息,蜜边的鲜血再次满溢而出,浸透了雪白的衣襟。
“师尊,您的分神是……”姜楚震惊于自家师尊明知神魂交联,记忆互通,还深入险境的做法,这样的分神若死,对本体无疑是巨大的打击,而他强行突破,提前出关,若非是境界稳固,这和寻死无异,可一个人都能为另一个人做到这样了,为何还要诛心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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