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泽,真的能当一切都没发生。或许是因为自己承诺过不求回应,再加上他从重逢到现在也没任何过界越线的迹象,夏清泽知道他有分寸,所以不排斥这段友谊。
这是好事,江浔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这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方式,他不能再贪心,更不能越界,不然就会一无所有,一无所有,一无所——
“同学们。”
江浔听到了声音,便抬起头,文娱委员孟盼兮站在讲台桌前,问:“关于中间的那段间奏,大家还有什么别的提议吗?”
全班一片寂静。安静的江浔还以为大伙儿都睡着了,特意扭头张望了一番。歌唱类的节目是最容易准备的,演唱就是他们班校庆文艺汇演的节目,当年还得了个二等奖。不过这个二等奖拿的并不实至名归,他们班五个同学唱得确实还行,但歌曲中间的伴奏他们没有剪辑,演唱者在台上挥手,他们全班在台下挥荧光棒,原本以为会把别班同学都带动起来开手机闪光灯,结果近一分钟的间奏里全场黑海,场面一度很尴尬。
“有别的想法吗?”孟盼兮再次问,“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用班费买荧光棒了。”
全班继续寂静。这是大家能参加的最后一次校庆,但大部分人都不上台唱歌,自然不感兴趣。但江浔经历过黑海丛中点点荧光棒的尴尬,举手时想的是要不把伴奏剪了吧。
“江浔!”孟盼兮终于看到有人举手,就冲他招手,意思是让江浔站起来说。江浔平时在班里多边缘化的一个人啊,他都有话说了,其他也有想法的同学自然被激出表达欲。江浔只能先站着,听一个说上吉他架子鼓,另一个说跳段舞,这些建议早些天提都还有可能性,但现在离下星期天的演出只剩几天,实际Cao作起来都不靠谱。江浔听他们一句两句的,灵机一动,也有了比剪间奏更好的想法。讨论声平息后他开始讲自己的,手上动作也加上了,但表达效果并不好。
“什么……白衣人黑衣人啊?”孟盼兮也没听懂。江浔一紧张,更解释不清了,都想坐回位置上装什么都没说。
而当他低下头,他刚好看到摊开的英语课本里画了夏清泽侧脸的那一页,耳边的声音告诉他,你现在才十七岁,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他也听到那个声音说,你现在画的比七年前好。
你在这个时空里拥有无限可能。
“我说不清。”江浔抬起头,坦言道。
但还没等孟盼兮眼里闪过失落,他就接着说:“我可以在黑板上画。”
第23章先欠着
江浔走到黑板前,用白粉笔画了两条竖线,表示舞台的侧方后台,然后画了几个垂直于竖线指向舞台正中间的箭头和一个小人。他用红色粉笔画了五六个小人挡在那个白小人面前,说:“我们大部分人穿黑色,黑衣人在舞台上来回走,撞同自己反方向的穿白衣服的同学。”
“为什么要这样呢……”江浔面对那么多目光,还是紧张,就背过身在讲台上写下那句歌词——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但如果平凡真的是唯一的答案,这首歌就不会引起那么多人的共鸣了。不管是什么年纪,我们都不可避免地面临很多困难,就像那些阻挡撞击我们的黑衣服,”江浔圈住那个白粉笔的小人,将它身上的箭头延续到舞台侧方,说,“但办法总比困难多,白衣代表的就是对梦想的坚持,只要不放弃,就终有一天抵达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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