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俩的冲突有多激烈和焦灼。
所以他说:“我来接你。”
然后补充了个时间:“很快。”
江浔抿着唇,牙齿咬上内侧的**。疼痛没能成功分散他的情绪,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之后的半个小时陈筠不肯从他房间离开,他觉得别扭,没再画画,毫无生气地缩在床上睡觉,等他睁开眼,夏清泽就坐在他床边的地板上,不知等了多久。江浔起先很冷静,抬手看到那个花瓣吊坠上的三片颜色都在,那些压抑着的真实的情绪才宣泄出来。
“我是不是很差劲?”他问夏清泽。他自己都要觉得自己失败了,他做的事情连血缘至亲都不支持,他都有点迷茫了,他汲汲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不,你才不差劲,你特别好。”夏清泽凑近,在江浔泛红的鼻头戳了一下,“你是我见过的最执着的人。”
江浔自嘲地笑。执着这个褒义词得功成名就者用。他这样的,只能算钻牛角尖,不懂世故圆滑,不撞南墙不回头,欠社会教育。
但夏清泽还是正正经经道:“你也是我见过最负责任的,只要喜欢了,你就不会辜负这份喜欢。”
不管是绘画,动漫,还是年少的暗恋,你不求回响,但依旧念念不忘。
他跟江浔说:“走。”
“……去哪儿?”
“回家过年啊,你忘了?”
江浔从床上坐起来,惊愕道:“但那是……在梦里说的话啊。”
“所以你就没当真?”夏清泽故意表现得很受伤,问,“那其他的呢,你也以为只是梦话?”
夏清泽说得笼统,江浔也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什么。他起身换衣服,这期间夏清泽出门跟陈筠交流了几句,江浔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陈筠谢夏清泽,说江浔现在也就只听他一个人的话,只能麻烦他照顾。江浔面对陈筠时真的有逆反心理,有跟她摊牌性取向让她更生气的报复心理,可等他的目光同夏清泽的对上,他背在身后的手指交错到一块儿,那股子子冲动居然被赧然给打败了。
夏清泽的车就停在楼下,江浔坐上副驾,不乐意看站在车门外的陈筠,直到夏清泽捏住他的后脖,手掌在那上面抚摸,他才不情不愿地给陈筠告别。从江浔家到市区要半个小时,一路上只要有红灯,夏清泽停车后都会摸江浔的后颈。江浔起先总爱躲,那地方要是被控住,他整个人就像只被提起来的兔子无法抵抗,从肩膀到后腰都会变得僵硬。
但夏清泽偏要碰,不仅如此,他的手还会顺着脊椎往他衣服里探,江浔依旧抗拒,但红灯的次数多了,也渐渐放松下来。夏清泽的手很热,他的皮肤更热,夏清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问他需要需要把暖气打低一点,江浔打他的手,红着脸,义正言辞说不给他碰了。
但等车停入别墅一侧的私人车库,两人的手还是握到了一块儿,直到进屋后看到三四个从四岁到十岁不等的孩童在客厅跑动,江浔才迅速抽回来。夏清泽揉他后颈靠近肩膀的地方,让他别紧张。
江浔跟在夏清泽身后,和他一起上楼,问:“你家原来有客人啊。”
“嗯。是我父母的一些朋友,他们一起出去有事,吃晚饭的时候会回来,小孩都留在这儿玩。”他带江浔去他自己的房间,说江浔可以先休息,到饭点了他会来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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