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的漫不经心,谢时君也没有插话。
他认为轻松的自嘲是放下的先兆,或许向初已不再需要他的开导。
“谢老师,您唱歌就很好听。”话题急转,主角指向谢时君,“那次您在KTV唱了一首,真的很好听。”
谢时君很是惊讶,“真没想到你还记得,那天你心不在焉的,我以为你没有在听。”
向初粲然一笑,抬起手,狡黠地点了点谢时君的喉结,“谢老师,下次有机会再唱一次吧,只唱给我听。”
“荣幸之至。”
他们常常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旁人听到定会觉得怪异,因为聊天内容充斥着双方的旧爱,而他们不仅默许了这样的怪像,还能毫无芥蒂地同新欢相互调侃。
好像他们真的已经大方地放下了,大方到可以将过去搬上台面,作为谈资。
若是实在没得聊,也能谈一谈学术,说一说谢时君家的小丫头,直到太阳落山,罩在肩头的暖意被渐渐抽光,他们离开。
向初有时会搭谢时君的车回家,顺路和他去幼儿园接谢怡安,然后就会被小姑娘强行扣留。
这样也好,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愿意回那个家了。
几个月前,向初觉得自己不会变好了,希望能在给过他最多幸福的地方杀死自己,而现在,他终于开始考虑搬家了。
于此同时,在两个人越来越频繁的性事里,谢时君彻底放任了自己的本能。
他是所有人眼里的老好人,最擅长经营温柔,而直到向初戳破了他完美先生的表象,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想做什么好人。
尤其是在床上,他和向初都不是需要伴侣处处迁就的小处男,太小心反而会显得矫枉过正。
春日的影子还没见到,性欲倒是愈发高涨。
他们甚至有效利用了他们第一次差点做爱的地方,那间狭窄的杂物间,谢时君将旧沙发收拾干净,挪开碍事的桌椅,向初在沙发缝里藏了几个安全套,这样想做的时候,随手就能拿到。
和向初在一起,谢时君什么都不必掩饰,学会丢掉冗余的温柔,也是断舍离的一种,让赤裸裸的欲望沿着命理野蛮生长。
他会想Cao坏身下的人,发狠地顶撞,直到向初的求饶声染上哭腔,只要一想到他在床上的娇气是被另一个人惯出来的,就忍不住在他白皙的身体上留下痕迹,甚至有些话不假思索就说出来了,和普通男人一样,喜欢无聊地攀比。
“是我干的你舒服,还是许怀星干的你舒服?”
向初毫不示弱,红着眼眶反问他:“那你呢,杂物间和教室,哪个做起来更刺激?”
曾经碰都碰不得,一提起就能引发过敏反应的“前任”二字,彻底沦为了两个疯子之间的情趣。
他们是共享秘密的人,是共谋的关系。
他们身上都有一块丢失的拼图,机缘巧合下达成双向选择,决定用彼此来填补,即便形状不可能完全契合,即便需要硬生生地塞和挤。
是很荒唐,但他们相互需要。
这时的他们耽溺于眼前的快乐,都以为能够全身而退,谁也没有预想到,那块差强人意的拼图,到后来却怎么也拿不下来了。
10
“小初。”
转眼迎来了春节假期。
向初照例要回老家,陪母亲过年,走的前一晚,他去了谢时君家,据说是谢怡安小朋友邀请他来吃饭,然而他到了之后,并没有看到热情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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