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浮生 - 譬如浮生(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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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devere的沉默2022年12月10日字数:20258【十四章·浊泥有雪】我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陶醉在无声的乐章里,像一个Jing神病人。凌晨有刺骨的寒息,我却睡去了半个小时。梦中是我身为蠕虫时的记忆,软弱的,无处发泄的情绪,活着,被注视,有她。我醒来,天色浸在灰白中,人声渐渐嘈杂。抖抖附着在皮肤上的寒意,我走到医院外面的小吃摊,点了满满一桌早餐。我带着旺盛的食欲,细嚼慢咽着,直到看着方颜下了夜班,开着车离开医院。方颜好像看见了坐在路边的我,因为她立刻踩了油门。车子发出细微的尖啸,绝尘而去。我心满意足地用纸巾擦嘴,然后将它折成整齐的小方块,丢进了残留的云吞汤。钻进车,我把一根烟叼在唇间,没有点燃。过了混沌的一夜,脑子却清醒的吓人。我清醒,恰恰因为迷醉。我看到了无数种可能,它们纠结成细细密密的网,纵横着铺向遥远的天边。选哪一条路都可以,无论什么选择都是飘然的享受。那就是权力的味道,可以选择就是权力,而权力和性欲的重量不分上下。更重要的是,选择的每一步都令人心chao澎湃,而这就是活着明证。姜东辰看中过方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置身于记忆与习惯的牢笼,望向方颜的视线偏执而刚愎。可是韩钊说出那句话之后,我便被解放了,我得以从我最擅长的冰冷角度,审视面前的一切。那些人们,作为一个调教者,或者作为一个玩家,想要的是什么?是把纯净玷染成泥泞,是把高洁弯折成污秽。摧毁坚强的,羞辱倔强的,不断向自己证明手中权力的甘美。还有比方颜更合适的么?况且当他们嗅到她的时候,就会发觉她远不止如此。韩钊退走,他布置的战壕中已空无一人。只要姜东辰察觉,他一定会再动心思。所以,我该不该主动让他知道?然后那遮天蔽日的大手就会向方颜抓下来,剥去她用来抵御这个世界的每一片鳞,我就能再次看到藏在最深处的那滴水。在灼热的沙漠中,那滴水曾经滴在我的嘴唇上。无人能忘却那样一滴水。会有机会的。我独自在公寓慵懒了两日,拉长这些念头扎根于地面之前的时光,躺在其中难以自拔。抚摸并注视那些空虚的、需要填满的地方,亦是一种享受。不过久了也容易乏味。我放空着自己,慢悠悠地离开公寓,驱车来到西郊别墅。赵峰已经在这儿专职当了三天的厨师,他认真心细,闲下来,便从里到外把屋子打扫一遍。但是今天,我走进门,却在客厅里闻到了没能遮掩干净的味道。听到开门的声音,赵峰连忙凑到门口。他直挺挺地站在那,一张脸僵硬的像块木头疙瘩。「欢哥」我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叹口气。客厅里有女人的味道,也有男人的味道,搅在一起,淡淡的y靡。铺得平平整整的沙发,擦得Jing光锃亮的地板,矫饰造作的整洁。好像觉出我发现了,他眼神飘忽着不敢直视我。我什么都没有问,因为我不想赵峰撒谎。好像有那么一点失望。但细细品去,也不过因为气馁于之前白费的力气。我走之前没给赵峰下规矩,所以与他无关。只是,既然唐筱谨没听我的话和赵峰睡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更多时间。因为那和我想要的背道而驰。该怎样就怎样吧。我向楼上走去,走到唐筱谨门前,把门推开。原来的黑色裙子被迭放在椅子上,身上穿着我备在衣柜里的千篇一律的白色吊带。女孩早听见车声来了,她站在房间中央,背着手,肩膀缩着,眼里有紧张,也有期待。我倚在门边,厌倦着一张脸:「衣服穿好,滚吧」唐筱谨先是以为我在故意凶她取乐,扭扭捏捏地往前蹭了两步,这才察觉到我脸色不对。「为什么啊?」她小声问。我懒得纠缠问答,只是冷冷瞪着她,向门外一指。「可是我都很听话的」她膝盖打颤,嘴巴很硬。听到我鼻子里哼了一声,唐筱谨有些急了,声音也高了些:「我真的听话了!」看着她的表情,我生出些许迟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还没有能骗过我的能力。那便意味着,我的判断有误。我抬手朝她按了按,唐筱谨向后退了几步。她pi股沾着床沿,急促地喘着气,双手交扣着放在腿间,紧张得拧来拧去。我站在原地,调出几日的监控,八倍速向后扫着。开始的时候,唐筱谨有些焦躁,在房间里转圈,又从窗户探出身子往外瞎看。后来药瘾有些发作反复,她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地扭。不过确实是听话的。她死抓着被单,只有两只脚蹬来蹬去,一个小时下来,床单shi一小片,却自始至终没把手伸到大腿之间。后来她从床上跳下来,冲进浴室,也没脱内裤,就蹲在那里,让淋浴从头到脚浇在身上。没有四溢的热气,所以应该是凉水。这么冲了五分钟,她才跑回去,把被单褥子哆哆嗦嗦裹在身上变成个春卷,躺在那里睡了。后面更是没有什么值得看的,赵峰甚至没有囫囵个出现在镜头里,无非一双递过餐盘的手,或者唐筱谨侧着身子,露出腰胯,让赵峰打针。除了谢谢,唐筱谨一句话没和赵峰说过。我从她眼里看出来,她很怕赵峰。她怕他会一时兴起,强拧着把她对我承诺过的事情打破。她的确听话了。可是,这意味着,客厅里发生过更有意思的事情。我抬眼看向女孩,唐筱谨咬着嘴唇,手把衣服拽得皱巴巴的。她哀求地看着我,还有委屈和赤诚。所以,错的是我而不是她。我心情好起来,声音也柔了些:「你待着,过一会叫你」我关上门,回到楼下。赵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他手里擎着遥控器,咯噔咯噔地换台,魂不守舍。「怎么回事儿?」我拧着眉头问他,又在他紧绷起来的时候摆摆手,「坐着说」「我不好说,欢哥」赵峰彷佛变成了一个犯错的孩子。「什么叫不好说?」我故意让语气尖利起来。他抓着头发,面露苦色,有口难言。客厅里也有监控。他怎么都不说,我也只好再费些功夫。手机打开视频,拖着进度条往后拽着——不在的几天,看起来风平浪静。赵峰纳闷为什么我突然不言不语玩起了手机。他挪挪pi股凑过来,这才发现客厅里有监控这一回事。他面如土灰,触电似的跳起来。「欢哥!我、我上厕所!」「一会儿再去」我憋着没笑,故意冷脸吓唬他。这小子也干不出什么事,最多不过是和唐筱谨在一起呆多了,憋得难受叫了个鸡。果不其然,在最后一天下午,有人来了。但是等我看清那人模样的时候,脑袋彷佛被打了一枪。黎星然自由自在地闯了起来,把门口试图拦她的赵峰推到一边,彷佛她才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就你一个啊?」监控录下的声音模煳不清。「嗯……」「认得我吗?」「那天你去过欢哥家……」我把眼睛从手机上挪开,斜了旁边的赵峰一眼。他坐在那抱着头,几乎要把脑袋塞到两腿中间。视频里,黎星然坐到沙发上,对赵峰勾手:「没眼力啊,给我倒杯水」「您改天来吧,欢哥不在,欢哥明天过来」面对黎星然举手投足的妩媚,赵峰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过他还是倒好一杯水,递到黎星然面前。赵峰一步步向她走过去,而黎星然却抬起头,盯住了高高墙角上的摄像头。她隔着屏幕和时间,与我对视。她没有出声,只有嘴唇轻动。唇语似乎是:我来收账啦。我豁然记起,她曾经对我说过一句「我想cao他」。这个女人,完全没有说着玩的意思。我呆呆地看着她假意地抬手,碰翻赵峰手里的水杯,溅shi了胸口;又看着她绰住赵峰慌慌张张递来的纸,将他的手送入自己的衣襟里。她穿的很薄,肌肤很白,那些漫游的刺青带着倒刺,勾住赵峰的理智,用力一扯。她推倒他,伏在他身上,用手捏他的耳朵。赵峰大叫着,提到我的名字,而她说「左欢管不了我的」。她缓缓地教他接吻,温柔地,像对待一只烧得脆脆的小陶壶。黎星然褪下半截衣衫,扯下赵峰的裤子,磨蹭着他,水蛇一样,蜿蜒带毒。被她咬过,剧毒入骨。她偏偏在最后一线时不再主动,诱着赵峰踏入自己的陷阱。然后是极致的欢愉。先是缓慢的、全心的纳入,赵峰拧着眉头,张大嘴,粗活锻出的腹肌在抽搐颤抖;接着是蛮横的、霸道的起伏,黎星然抓着他的手,按在他的头顶,腰身高速地抬起落下,rou体相撞,连绵不绝地作响。赵峰立刻就受不住了,他叫着「星然姐、星然姐」,五官扭成一团。黎星然察觉了,她腾出一只手探到身下,将赵峰的Jing管捏住,又是一顿凶猛地起落,然后一下子从赵峰身上闪开。白色的ye体像炸了一般,赵峰狼狈地用手去捂,更是溅得四面楚歌。如果jgye是红色,他此刻已躺在血泊。黎星然倚在他旁边,笑得止不住。她挑衅地向摄像头望了一眼,又凑过去,给赵峰擦干净。她趴在他肩膀上,抚摸着他的头,用脸蹭着他的面颊,对他灿烂地笑。赵峰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他也憨憨地笑,眼里有了从没有过的光彩。他着迷地盯着黎星然身上的刺青,用手背轻轻地摸。没过一会儿他又硬起来。黎星然躺下,把他拉到自己身上,让赵峰主动进入。赵峰一进到她身体里,就像马达开足的机器,再也停不下来。第二次持久多了,他拼命占有,毫无技巧,有的只是一身力气和一腔忱热。黎星然被撞得彷佛要散架,但她快乐地yin唱着,一一接纳下来,直飞天际。星然姐,我快不行了。不许射里面。赵峰连忙拔出。黎星然探身起来,小手灵巧地捏挤一圈,让他挥洒在了空气中。然后又是第三次。第三次,她又将他擒住,不管不顾地要他,从疲软脱力生生套弄到坚挺无比。赵峰躺在地上,囚徒一样,rou体与Jing神交战,向她求饶,又被她的撒娇征服认命,被榨出第三次。满地的狼藉。黎星然称心遂意,半裸着陷在沙发里,慢慢吸着她的烟。她嘴角带笑,让赵峰给她擦净身体,又看着他把地面清理干净。然后她从后面抱着他,对他细细地耳语。赵峰从没有过这么丰富的表情,他呆滞着,眼睛里有不熄的火,他面露艰难,又乖乖点头,被黎星然栓得服服帖帖。黎星然走了,和来时一样,摆弄着五彩缤纷的翅膀和尾羽,得意洋洋。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按火手机。我走出家门,留赵峰一个人在那里抱着脑袋,不敢抬头。很快我就回来了。我拍拍赵峰肩膀,他像得了关节炎一样慢腾腾地看向我。没等他开口说话,我就把一封红包塞进了他的衣服领子。他被坚硬的边角划得脖子直缩,我忍不住笑起来。「头彩,她没给你红包,我可得替她补上。家里没有,我出去现买的」我对他说。赵峰愣愣地看着我,没过一会儿,眼泪在眶里打起转来:「欢哥……是星然姐不让我说」「肯定是她啊」我哈哈大笑,一pi股坐进沙发里,又突然支起身子瞪他,「你把沙发擦干净没有?」赵峰不知我是故意逗他,一脸认真连连点头:「消毒水擦了五遍」我伸手拉他坐下,大大地叹了口气。赵峰看我的样子,愁眉苦脸起来。「欢哥……我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黎星然不是我的,我没资格对她做的事说三道四」我叹气,因为我在乎赵峰。我怕他沉溺进去,被那个无法无天的女人撕扯得血rou模煳。「可是你不高兴了」赵峰说。「不,我只是担心」我想告诉赵峰,黎星然是个无法被拥有的女人;告诉他不要投入进去,不要对她产生不切实际的感情,享受欢愉,保护自己。可是我住了嘴,那不是我该说的话。如果这是赵峰命运中的劫难,凭我的力量是无法扭转的。我需要拥有多么强大的神力,才能阻止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萌生的爱意?然而赵峰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的表情舒展开来,对我说:「欢哥,不用担心我,我有自知之明」不,他完全没有。他以为他配不上一个优雅尊贵的「城里人」,然而他还根本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他就是还没有被人类城市污染的「坦辛」。所以黎星然才会贪婪地把他的第一次据为己有,她能看到和我一样的景色,在赵峰身上。嗯,或许我的确不该担心。黎星然舍不得把他玩坏的,我该相信她的分寸。「对了,黎星然最后对你说了什么?」赵峰露出窘相:「她不让我说。她让你自己问她」「那还是听她的话好了……」我表示投降。黎星然伸出巴掌,把我们两个男人牢牢按在掌心。赵峰看到我毫不在意,便终于也欢快起来。当我让他把午饭做得丰盛一些的时候,他兴高采烈地去忙活了。我伸个懒腰,晃晃脑袋,把黎星然故意留下的爪印从思绪里甩掉。本想给她打个电话,又觉得那会搅坏她后面准备的好戏,于是作罢。我重新回到楼上,打开门,对忐忑不安的唐筱谨勾勾手。她怯怯地靠过来,我将她的手牵住,带着她走下了楼。这个动作熨平了她的心,她有些吃惊地望着我,我则回过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十指相扣,像习以为常的恋人,好像她没有任何理由去疑惑。她小心翼翼贴过来,另一只手抱住我的臂膀,隔着薄薄一层衣服,可以试到心脏在咚咚跳跃。我没有为之前错怪她而道歉。因为那不关乎我,只关乎被调教者。当需要构建信诺时,道歉就是必要的;当需要锻铸威权时,掌控才是首位的。唐筱谨就是后者,她不需要我做有礼有节的引导者,她需要一个可以追随的持缰者。持缰者的鞭子,即是绝对威权,它没有挥舞错误的时候。真诚和真相都无法给她安全感,只有缰绳才行,那是给溺水者扔的绳子。我和唐筱谨坐在沙发上,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靠在我身上,仰头用亮晶晶的眼睛望我。在那干枯烦闷的三天里,她已经把我的影子在心头转了无数次。我凝视她的双唇,就像随时想要摘尝。她的脸红润起来,却又忍不住回头往厨区去看。赵峰在那边忙得叮叮当当,热火朝天,根本不会往我们这里看。我用手摩挲着她裸露的肩膀,不含情欲。她享用着我掌心的温暖,慢慢安详起来。「这几天给的药管用吗?」我问她。「我好了,舒服很多了。就像以前一样」唐筱谨忙说。姜东辰可能对我说了不少谎,但至少用药这件事上出入不大,否则治疗效果不会这么立竿见影。手探下去,她立刻把腿挪开一个角度,让手指伸进了内裤。我在她y唇上抹了两下,干干爽爽,往里硬拨开才有一点点润意。那些活跃的神经已经重归寂静,等待被真正的情动唤醒。我忍不住失笑,配的药好像有些过于对症了,要是疗程多几天,说不定会弄得她后半个月变成性冷淡。我把手抽出来,没有继续。「刚才在楼上,害怕了?」我缓声说。女孩点点头:「怕你把我送人」「你合格了,以后就是我的了。姜东辰放养,我也不能圈着你。愿意的话,回头给你弄个自己的地方,伺候我。怎么样?」「没有什么怎么样……」唐筱谨声音颤颤的,脸颊紧紧贴着我的肩膀,「你说我听,我不去想别的」人就像一条河。殷茵这条河很深,我一步一步淌过,总怕一脚踩空。不过,现在那些旋涡暗流已经消失了大半,她会静静地流淌,送我去对岸。至于黎星然……黎星然是大海。唐筱谨这条河很浅,至少比殷茵浅的多。手伸进水里,一下子就摸到了底。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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