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悯找何念君借笔记本抄笔记，拿了那本封面是关东煮水彩画的，何念君一下子抢了回来，说道：“这本不是我的，我借别的给你。”

    在艺考结束后，云霞飞还会回到本班继续跟着复习文化课备战高考。何念君当然会把她的笔记本保管好，即使云霞飞说的是把这些东西送给他。

    “谢谢。”贺悯还笔记本给何念君。

    “你这么快就抄完了？”何念君把笔记本收好，这么说着。

    “主要抄我不太明白的那部分知识点。一下子抄太多，我也消化不完。”

    “需要的时候找我要笔记就行，反正我有很多。”

    “你真好。”

    “都是同学，帮点小忙是应该的。”

    “老师们总是讲得那么快，我基础差，都要跟不上了。还好平常可以问你。”

    “我其实很好奇，你以前是在哪个中学念的高中？”

    “乡下的学校，没什么好说的。”准确来说，贺悯初中时就主动辍学了，他带着妹妹贺澜来到这个城市生活，自己打工供妹妹上学。他现在脑子里这点不牢靠的高中的基础知识，还是靠之前跟着补习老师恶补得来的。

    “我只是一时好奇，顺口一问，你别介意。”

    “没有啦。朋友之间，想多了解一下对方很正常。”

    何念君听到这话，也没说什么。他和贺悯刚好是同桌，刚好凑到一块，不算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只是贺悯一片真心凑过来，何念君也不会直接回绝。

    贺悯学习用功但是基础差，所以成绩一般，在这个尖子班自然是回回倒数第一。何念君其实也很好奇，贺悯为什么会在这个班。按照分层教学的好处，他更适合在这个学校的尾流班级。

    在这个班，很多他不会的题老师也不会讲，因为其他同学已经会了。不过也还好，贺悯说他周末会去补习，补习的老师可以再讲很多基础性的知识。但这种绕圈子的方式，多少会浪费时间、降低效率。

    “同样是人，别人都比我脑子聪明。”贺悯看着班级排名，不由得感叹。

    “人的智力其实差不多，你可能只是没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何念君说。

    “你不用安慰我，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读书那块料。我其实还有个妹妹，但她比我聪明多了，学习很用功，成绩也很好。”贺悯知道，何念君就是天天在课堂上画画也比自己认真听讲考得好太多太多。

    “你妹妹现在多大？读初中还是高中？”

    “她都十九了，大一。我还在复读……”

    “你很快也会考上大学的。”

    贺悯没有告诉过何念君自己真实的年龄，但何念君大概能猜到。何念君觉得自己与贺悯缺乏共同话题，或许是贺悯年长几岁，加上两个人成长环境相差太大，除了学习之外，几乎没多少可供闲聊的话题。

    高三第二学期开学一个月之后，云霞飞终于回来了。云霞飞和何念君来得早，她顺势坐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何念君问：“考得怎么样？”

    “感觉还行，剩下的看命了。”云霞飞说。

    “这位同学，你是……”贺悯说。

    “我是云霞飞，艺考回来的美术生。你是新同学？”云霞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