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秋又一次迈错脚时，周承明轻叹一口气，有些小脾气了：“小姨娘在想什么？”

    玉秋尴尬地摇摇头：“没有……”

    周承明没有松手，直接上前半步，胸膛几乎压到玉秋微微隆起的胸：“和我跳舞想着别人？”

    他贴的太近，玉秋别开脸，喃喃地否定：“真的没有……”

    “我教的可是很简单的，怎么小姨娘还能频频出错？”周承明不悦地低声道，“我可不认为这几步对小姨娘来说是什么难事，肯定是在想着别人……分心了，是不是？”

    玉秋抿抿唇：“我……我只是……”他闭了闭眼，吸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地坦白了，“二少爷昨天……给了我一件，嗯，特别暴露的裙子，我……四少爷，一定要把那种穿在身上出门的话，我……我不想学……”

    周承明皱皱眉：“二哥找的那家店，我去看过啊，没有太夸张的设计啊？是哪里暴露了？”

    玉秋红着脸松开他的手，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前面没有领口和袖子，整个肩膀都露出来了。背上还空着一大片，就一根带子来回交叉，根本挡不住什么……”

    周承明又惊讶又兴奋：“小姨娘试过了？怎么不让我们看看？”

    “不行的，太、太放荡了……”玉秋不敢看他，“我……饶了我吧，四少爷……”

    周承明也不强求，他面对面揽过玉秋的腰，笑嘻嘻地说：“实在不愿意，那就让二哥去换一件，也可以让大哥和他一起去挑，嗯？”

    周承明答应的爽快，玉秋心中一喜，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门口便先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周锦宗从门缝闪进来：“不换，给你买件新的！”

    “小姨娘觉得那件穿不出门，那就留在家里，”他手里捧着个盒子，“过来看看新的喜不喜欢。”

    周锦宗挑的第一件是夹带了私心的，本就没打算要玉秋穿出门，而带来的第二件，不论样式，还是颜色都比第一件“保守”不少。

    周锦宗看向玉秋，询问：“这件怎么样？”

    两件一对比，玉秋羞赧地点点头：“嗯……这件，看着布料都比那件多……”

    “可是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合不合身呢？”周承明把裙子捧到玉秋面前。

    玉秋警觉地意识到什么，含蓄地推辞：“我晚上回房间试试。现在，我们还是继续练……”

    “练舞倒是不急，但是这衣服不合身，是要尽快改的，”周承明打断他，撒娇道，“小姨娘，换一下吧，我想看……”

    周承明为了迈得开，特意找的一间没有被使用的仓库作为练舞的地方，没有摆放任何家具，空荡荡的，玉秋看了一圈：“可，这个地方，没有遮挡啊……”

    “没有关系的，”周锦宗笑得不怀好意，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却很正人君子，“小姨娘你换你的，我们绝对不看。”

    玉秋涨红了脸——周锦宗什么德行他清楚，他可不相信周锦宗说的！

    仿佛是预料到的他的想法，周锦宗也不再说什么给自己辩解，转而同周承明聊起来：“我问出消息了，一个月后，商队会进汶海。思修给的信我也收到了，他说他跟着一家叫琼斯的英国人学习设计，这次琼斯的商队进汶海的目的，除了收货之外，还与琼斯家的一个少爷有关系……”

    提到工作，周承明也认真起来：“严家说的‘大单子’？”

    周锦宗点头：“对，这家英国人与几处商会的关系都很好，以往周家也与他们交易过一次，据负责的老杨说，还挺和善的，定价上弹性也大，他们这家是香饽饽，抢手得紧，盯着的人很多。”

    “我知道了，到时候交流什么的，就我亲自上，我担心严家他们买通了翻译的人，在传话上动手脚。”

    “嗯，辛苦老四。”

    “大哥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玉秋听他们交流了几句，似乎真的没打算戏弄他，他垂下视线看了看手上鹅黄的礼服裙，又瞄了两眼他们，往后退了几步，背过身轻声解开衣服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