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贤王已经入席了。他的宴桌就摆在皇帝金龙大宴桌的左方。这本该是皇后所占的位置,但是家宴只有他出席,总不能把他安排坐得远远。
对贤王来说,这家宴委实寒酸。怀帝以前最喜欢在白天出宫,皇子扶辇,侍卫前引後扈。百姓都会张灯结彩,路上衢歌巷舞。百官分队而列,跪迎车驾,磕头祝寿。午时回宫後,皇帝接受王公百官的寿礼。大宴丰盛十分,有九十九品美食。後来因华妃国库虚空,怀帝仍坚持奢华作风。华妃死後,怀帝也没有心思大办寿宴。就算如此,他也断不会只办一个小小家宴了事。
贤王想到皇帝去年的生日时,洛水遇上水灾,他有理由光明正大留在洛水治水,而没上京面圣。
酉时到,皇帝登场,贤王立时起身行拜礼,他眼睛锐利,很快就发现皇上怀中的不寻常。
呵!今天白毛犬不在,倒来了只小灰狗。
「小狗还小,看不见朕就要闹腾了,望皇叔不介意。」段玄璟心虚一笑,把怀中的墨宝放下,墨宝慢吞吞的,牠的手脚笨拙,身後一直有名太监小心翼翼跟着,怕牠摔着。
介意又如何?这个皇宫不都是你的吗?你要任小畜生在宫内横着走我能管得着吗?
「皇上从哪里找来这只狗?前几天,臣都在宫中见不着。」
「这是定国将军的寿礼,朕已赐名为墨宝。」
贤王不动声色地闷纳着。周飞亭自小便是武王一派,与段玄璟的不咬弦众人都有目共睹。回想起来,这次进宫後,周飞亭对皇帝脸色好了不少。他原以为周飞亭学会了隐藏心思、假以辞色。现在看来,周飞亭怕是倒戈敌阵了。
「我记得你以前也养过一只白色的小狗,名字也十分相像...」贤王沈yin一句。
「皇叔还记得雪花?」
「对对,就是雪花。你当时也带过牠参加父皇的寿宴。那时,只有你一人得皇上的恩宠,获他准许。」贤王顿了顿。「那只狗後来怎样了?」
「雪花不久後就死了。」...母妃觉得我玩物丧志,便把雪花处死了。这一句话,段玄礁终究说不出口。
段玄璟的心突然刺痛起来,突然,一只柔软的小爪子拍在他的脚上,他低头一望,桌下的墨宝殷切地看着他,黑眼睛大而明亮,如此鲜活。
他一把抱起小狗,心也镇静下来。
这一次,他绝对会好好护着小狗的。
「真是可惜了。我还记得你跟小白狗跑来跑去的淘气模样。那好像是十三、四年前的事。」
「那时的的家宴可热闹了。我还记得皇叔当时大献身手,出尽风头。」
「皇上见笑了,皇上小时就好似观音身旁的金童玉女,任谁站在你身旁都好似泥人偶一样。」
乾清宫家宴只余下二个人着实冷清。段玄璟的兄弟父母都已经过世了,而他又没有妃嫔,只有一个皇叔来凑合。
对段玄璟来说,十三年前的家宴是他最後一次热闹地渡过的宴会。
「你怎麽又要带着那条狗?」华妃蹙眉道。
「可是父皇准我到哪儿都带着雪花。」段玄璟抱着雪花,他已特意叫宫女给雪花洗澡打扮。
「...算了,德妃娘娘也会在,你带着给德妃娘娘看看也好。」华妃突然眉开眼笑。她一笑时,千娇百媚,御花园的百花也要惭愧失色。
段玄璟记得雪花好像原本是德妃的狗,某日,母妃就把牠带回无极宫。最初几日,她都有逗牠玩。一如对待其他的珍宝一样,她很快就腻了。虽然宫人还是有喂食,可是无人陪牠玩,雪花感到无聊,竟变得爱好嚎哭。有天,华妃被狗叫声打扰到午睡,她便着宫人把狗做成香rou汤。宫人带雪花离开无极宫时,正巧遇上从太学回来的段玄璟。
段玄璟便央求华妃把狗赐给他,华妃不耐烦地要求他教会小狗不要乱吠,不然几日後仍要送走小狗。几日来,段玄璟劳心劳力,雪花也争气。很快地,他就把雪花教成人见人爱的乖小狗。
他亦教了雪花不少小把戏,连怀帝都啧啧称奇,赞美华妃母子教道有方。
「娘,酉时快到了。我们不是要去乾清宫的吗?」
「璟儿别急,我还未找到适合的钗子呢。」
华妃不慌不忙地准备,二人到达乾清宫时,所有人除了皇帝已经入席。一见华妃和三皇子,位阶比她低的妃嫔都立即起身行礼。
段玄璟跟其他皇子坐在一起,华妃则走到金龙大宴桌的右方,对坐着不动的德妃道。
「德妃,这是我的位子。」
「德妃的位子是我决定的,我以为华妃不会出席了。」秦皇后冷冷道。
「刚刚有甚麽事让你比皇后还要晚出席?」德妃也落井下石。
「连太上皇都已经入席了,你作为儿子的妾却不尊重长辈,有违孝道。」坐在皇后旁的女子也出言讥讽。
宴会中只有一个女人不是怀帝的妃子,此人正是段金屏之母琳妃。琳妃比和帝小上三十岁,与怀帝後宫的妃子年纪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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