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二人吃早饭时,左晚衣已变回平素大大咧咧的样子了,畅谈冠水县的特色。段玄璟心里敬佩他,尽管他身世悲惨,他却没怨天尤人,总能谈笑自如地迎向难关。
若非昨夜真情流露出,他哪会知道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想到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放任他抱住自己,段玄璟现在才知道要发窘。
现在,晚衣应只是把朕当作友人,只是友人相拥而已.....
二人一到傅大年的店铺,傅大年便上前热情问候。虽然那夜月生与他话不投机,可是好歹他也达成心愿。左晚衣的身分和本事也让他敬佩有加。
他二话不说,便把薄子拿出来,翻出与王庄、刘山、李家庄的买卖。
自三、四个月前,他们要来买大量的海外药草作慈姬娘娘的神水。每年这些神水都会用在秋天的丰收祭上。传说只要田地被浇过神水就会穰穰满家,而人只要喝过神水後也会百病不侵。他们的村子不便,故此每个月只来一趟。最後一次交易是在二个多月後,村里派出来的代表。可是後来听说他们的村子有蝗祸,当时大家都对这消息嗤之以鼻,心想这蝗虫十年来也不见一次,怎麽可能有蝗祸?
可是,不久後,据闻村子的人都死了或是弃村逃亡。傅大年才知那消息可能是真的。那几条村子都不算是冠水县的一部分,县内的官员不若邻县般严禁谈论蝗害。对城里的人来说,这几条村子的人命与他们的生活没有太大关系,也不放在心上。就算蝗害是真的,他们又不以农为生,对他们影响不大。
这几条村子也只有每年几个月来跟傅大年买药草,算不上是贵客。得闻村子受难後,他也跟其他人一样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
“最後一次见村民时,他们有跟你提到见到蝗虫吗?”
“他们有提到最近田里有见到一些蝗虫。当时,我还笑他是不是看错了。他们也不以为然,说只有数只,不足为惧。”
段玄璟蹙眉,想到从桂青晏学到的蝗虫的可怕。一蝗每次可生至少百子,子只需三十日便可成蝗,子成蝗後复生子。在三、四个月中,蝗虫便能由一群增至蔽日之多。
“三条村子是几乎同一时间发生蝗灾的吗?”得到确定的答案後,段玄璟又陷入沈思,那三条村子并不相近,蝗害同时从那三地蔓延,着实古怪。
看来问不出甚麽了,还是要寄望秦轻舟从村子找到线索。
“这几条村子除了都在拜同一个神外,还有甚麽是相同的?”
“没有,他们种的农作物也不一样...也就只有他们还在信慈姬娘娘,不过看来那慈姬娘娘没有神力,保护不了她的信徒。今年春天,国教为地母教的洛国也发生蝗灾了。现在信奉慈姬娘娘的村子又成废村了。”
“那些作神水的药草都是从洛国运来的吗?”
“大部分作神水的材料都可在大楚找到,就只有虾须草必须从洛国运过来。他们不敢擅改祖宗传来的秘方,所以必须要跟我们买。只是,这虾须草惧光,必须置於Yin凉处,叶子又极易散掉。运送时要一直装在有小孔的大木箱以内,愿意费功夫买卖的也只余我以内的数家店了。”
“我可以看一眼那虾须草吗?”
“我去唤人从仓库拿来吧。我们最近进的一批虾须草都放了一个月了,应该快要枯萎,没有用处了。”
傅大年的伙计回到店里时,却是魂不守舍。他把手里的药草呈上後,傅大年大怒。
“你怎麽拿这样的货色出来!?这岂不是会让人以为我们都是卖烂货的。” 傅大年转头对段左二人道歉。“让大人见笑了。这伙计眼力不好,挑出的都不是好货色。”
药草的叶子都是破破烂烂,一副被是虫啃过的样子。
“不是的...我已经挑过了,可是整箱都是被啃过。”
段玄璟和左晚衣相视,二人心有灵犀,着傅大年领他们到仓库一看。
“这麽多都是虾须草?”每个木箱都有半个稚童高。这些箱子之多,需要多辆马车去运送。
“不算多的了,他们每次都会买上这麽多的份量。”
其中一个箱子被打开,那名伙计应就是从这箱里取出药草。一看,里面的药草都有啃过的的迹象。
左晚衣把箱子倒过来,药草的叶子四散,然而,啪的一声,有一异物落在地上。左晚衣捡起来,那正是一具蝗虫的屍体。
传大年看到以後,立即打开其他箱子。有的箱子的药草完整无缺,有的则混杂蝗虫的屍体。
段玄璟见此,对蝗虫的来历明白过来。
距春天已过了这麽久,从洛国运来的药草仍夹杂着小量的蝗虫。三、四个月前的药草岂不是有更多的虫子。
那些村民买了药草後蒙然不知箱里有甚麽,打开箱子後蝗虫就飞走了,在田里生子。村民不知蝗虫生子之快,放任没有抓。当要抓时,又不得其法。在几个月中,虫害一发不可收拾。
传大年立即喊道,他们平时都有开其中一箱验货,当时没发现有虫,才卖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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