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人又在沙发上瘫下了,准确来说是佘应时坐在沙发上看电脑,秦司枕在他腿上睡觉。在他即将进入睡眠的时候,烘干机里的床单被套烘好了,两人就谁去把床单晾起来吹一吹进行了一场争论。
佘应时头都没抬,“你去。”
秦司同样眼睛没睁,“我不去,佘老师去。”
不得不说,两个懒人待在一起是不会变勤劳的,只会变得更懒。秦司起床之后又是洗衣服又是铺床的,几乎都是作为1的尊严在驱使他把该做的都做了,而现在吃完饭之后他的懒劲就上来了。
如果是江觅吞,毛子驹,王袍或者麦姚,但凡是他们其中一个,都不会因为晒床单这件事僵持这么久。两人最终默认床单烘干了就不用晒了,到时候直接收进柜子里——至于是谁把床单取出来,再叠起来放进柜子......
他们谁也没说话,默契地跳过了这一话题。
佘应时在检查昨晚摄像机拍下的照片和录像,从秦司中了药时的迷醉状态到两人在床上的激烈纠缠,到最后——
应该是秦司拍下来的,性事结束之后......他自己的模样。
昨晚的后半段佘应时已经处于极度疲惫的昏沉状态,半睁着眼失去焦距,眼前模糊地望向虚空。秦司不仅把他这样的状态怼着脸拍了下来,丝毫不讲究角度与光线的变化,甚至还拍下了他的身体痕迹以及......最隐蔽同时也是最暴露的地方。
出于职业的缘故,佘应时一向不怎么注重所谓的贞Cao观念,是以他在看到了自己如此大尺度的画面之时,除了想抽根烟之外,就是刻薄地批评道:“秦司,你拍得真丑。”
秦司要睡不睡地将头埋进佘应时的腹部,声音闷闷地传来,“啊?......我不丑。”
“你拍得我很丑。”
“佘老师也不丑......那你下次教我拍,好不好?”
佘应时矜持地点了点头,“可以考虑。”
秦司呼吸渐渐平稳,温热的吐息透过轻薄的上衣洒在佘应时的皮肤上,在他睡着之后,佘应时方才点开一直跳动的消息栏。
他的眉眼锋锐,薄唇微抿,一下子便从刚刚还在为谁做家务而推脱,沾染了生活温情的“佘应时”中脱离了出来,重新变回了高高在上,尖锐苛刻的大摄影师。
他可不是被算计了还能毫不计较的性子,秦司是他带到晚宴上的人,牢牢实实地按下了属于佘应时的戳,竟然真的有人胆大包天到对秦司下药,不得不说确实触怒了他。
会所的负责人在他淡淡地发过去一句“有人在我的酒里下了不该下的东西”,便诚惶诚恐地送过来了昨晚的宴会的监控视频,道歉的诚意十足。而在看完截取出来的监控之后,佘应时不得不挑眉夸奖,一个人蠢到极致,果真可以无所畏惧。
是李桐下的药。
他利用十分简单却极易被人忽视的灯下黑原理,与其绞尽脑汁哄骗狡猾的秦司喝被下了药的酒,不如来个釜底抽薪,转而去对付相对来说容易得多的侍者。他的运气好极了,被调换过的酒水在他的算计下成功地端到了秦司的面前。
在秦司毫无所觉地喝下去之后李桐简直要笑出声来,这个秦司多么可恨,多么巧诈,在短暂地离席之后他便从未碰过剩下的酒水,即使有佘应时帮他盯着都信不过——但是又多么的可笑,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一开始送过去的酒就是有问题的。
李桐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那药快点生效,秦司最好在众人都在的时候,在佘应时的眼皮子底下丑态尽出。他知道佘应时有多难接近,多么刻薄,如果秦司饥渴地扑上去,绝对会让佘应时恼怒厌弃,为此换掉封面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一直到秦司离席去了卫生间都没什么异常。
但是李桐又开心起来,他恶毒地想着,如果秦司在出去途中药效发了也很好,他会被路过的随便什么人发现,然后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别人带走,最好带走秦司的人是个肥胖有病的老男人。或者他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被喂下什么粉末,染上不知名的瘾......也怪不了他李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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