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二，林皙在午休时去校医室，被段成钰“哄骗”着吃了个一干二净后，餍足地回到了教室，脚步略有些凌乱。没想到平时存在感很低的班主任突然现身，将班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双性同学都叫到了办公室。

    林皙正奇怪着，就听到班主任张老师对他们抛下了一个惊雷般的消息：“因为双性同学数量比较少，所以我就把你们叫到办公室里了。马上就要进行大学报考的咨询会了，针对双性同学呢，情况比较特殊一些。

    双性同学报考大学一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报考特定大学，一种是报考普通大学。特定大学总共有六七所，学校里从教职工到学生都是双性人，教授的专业相比普通大学也会更有针对性一些。究竟报考哪一类大学，你们可以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选择哪种都是可以的，但是如果选择报考普通大学，那么就还需要参加一项入学考试。”

    说到这里，张老师略显为难地笑了笑，“具体的考试内容老师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参与考试的学生都需要签署保密协议，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与考试相关的任何信息，所以我也打听不到。不过大家也别担心，总归不是什么特别为难你们的考试，每年能够通过入学考试的双性同学不在少数呢。”

    在座的几个同学窃窃私语起来，林皙暗自挑了挑眉，还需要签保密协议？听上去就很有猫腻。

    他们几人从张老师手中拿到了几所特定大学的招生宣传册，林皙翻了翻，发现这些学校开设的专业大多围绕厨艺、插花这些不是勤俭持家必备技能，就是奢华小资的炫技课程。

    林皙更希望大学能学习设计类专业，这些特定大学对他来说略有些华而不实了。他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在申请意向表上直接填写了“报考普通类大学”，两天后就接到了下周一上午乘学校大巴车前往考试地点进行集体入学测试的消息。

    是什么考试内容呢？林皙有些小期待。

    考试地点十分偏僻，周围植被密集，堪称天然氧吧。今天来考试的只有他们学校的52名双性同学，大家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大厅，每人领取了一个号码牌。

    林皙排在7号，还算挺靠前的。

    一位女老师从连接大厅和测试楼的走廊中拐了进来，站在惴惴不安又略带兴奋的学生面前，拍了拍手，“大家安静一下——”

    “接下来我们就要进行考试了，按照号码牌4个同学一组，由我带队前往考场，每位同学都是独立进行测试的。考完试的同学会由我带领到测试楼另一侧的等候区，剩下的同学就请在大厅耐心等待，我们为大家准备了饮用水。等所有同学考试结束后，大家再统一乘大巴车回到学校。”

    “考试时长根据个人情况浮动，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如果上午没有完成所有同学的考试，中午我会带大家到食堂就餐。”

    她的手指向右侧的休息区，“每个考场都配有一个监控室，里面有一位老师，如果在考试过程中遇到任何问题，请举手示意。监考老师会耐心帮助你们的。此外，考试充分尊重大家的隐私，考场内不设有任何摄像头，请大家放心考试，不用担心任何隐私遭到泄露的问题。”

    听到这里，林皙若有所思地捏了捏手里的小木牌。

    “下面，请1到4号同学跟我到考场，先签署保密协议，然后分别进行考试。”女老师很快便带着4位同学消失在走廊处，留下大家在原地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大概20分钟左右，那位女老师回来了。林皙随着大部队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所谓的测试楼，就跟他们的教学楼没什么两样。每个人拿到了一份保密协议，签完之后走到电子屏闪烁着自己号码的考场。

    林皙推开门，发现偌大的教室空无一人，只有中间摆放着几台看上去就很不正经的机器。他余光一扫，发现了女老师口中的监控室——是再考场尾部隔出来的一个小屋子，透过长长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站着一个身量很高，略有些魁梧的男老师。

    再看那些机器，一共有5台：第一台最为普通，应该是台身高体重测量仪；第二台是一个矮胖版的电线杆，中上部伸出来两个巴掌大的圆盘形塑料接触面；第三台是一个中间空洞的瘦高版梅花桩，只不过这几根梅花桩上都长着许多圆圆的塑料球；第四台是一个鞍马室的敦实仪器，不过侧面似乎别有洞天；第五台是一台中下部有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圆柱体的粗壮型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