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露重,夜里凉意渐起,街巷两侧,栀子灯或明或暗,绕过东街,一处繁华里,清霜楼外人来人往,楼内软红十丈,靡靡之音,嚼烂红绒,笑向檀郎唾。
清霜楼漆红门前停下一金顶白铜轿。
清霜楼的三楼上窗内,挤着一群探头出来张望的人,见着轿子里人下来,忙四下散开,脚下匆匆踱步,各自归回原位。
赵洵曲腿,端坐在篾席上,手搭着身侧人肩膀,泼墨折扇掩唇,附耳道:“七哥,今早劝你来清霜馆吃吃酒,你还推脱不来,幸好我拽着你来,瞧着,这不正好赶上太子殿下来了吗?”
“是赶上了。”
赵寒垂眸,微微颔首,捏起一盏薄瓷酒盏,抿了半盏苏合香酒入喉咽下,再将酒盏递与身侧服侍的妖娆女子。
那女子端着Jing巧的酒盏,轻晃酒水,复又将酒盏往他唇边来,盈盈一笑道:“赵七公子,奴家服侍你一盏,可好?”
赵寒漫不经心地浅笑,就着女子的手就把半盏酒给喝了。
这清霜楼里的女子果然最会瞧人眼色,赵寒初来乍到,这女子便能凭着赵洵的只言片语,揣测出他的身份,规规矩矩唤他一声“赵七公子”。
也怪道达官贵人都爱来此处饮酒作乐,花钱消遣,世间难得解语花,此处皆是贴心人。
楼下,太子顾初痕下了轿,抬脚就往清霜楼三楼上来,众人敛身屏气,垂首退立两侧,让出一条道来,不敢出声。
引路的堂倌熟门熟路,穿过雕花窗户密密排开的长廊,到一屏描金漆画门前,门两侧的小厮早早就推开了门,躬身迎太子入屋内。
屋内好几只铜鹤衔着烛灯,亮如白昼,太子一踏脚入内,席间闲谈骤停,两侧的客人纷纷起身,躬身作揖。
“太子殿下!”
在周围投来的炯炯目光下,顾初痕也没端着太子的架子,眉眼带笑,随性扬手,道:“不过是吃吃酒,大家如此拘谨,反倒是本王的不是了!”笑起来梨涡深深,平易近人,接着便与大人们笑着寒暄几句。
屋内两侧十几张长桌前,都按照官职大小列坐,唯正位茵席红木长桌前,无人敢擅坐,空荡荡地等着它的主人上座。
顾初痕身板挺直,大步迈开,负手上前,瞥见赵寒时,脸有异色,一闪而过,上了茵席,轻掀下裳,端坐其上,身侧是两位侍从,一位面色青黑的是周端,另一位面色十分青黑的是叶山岚。
在座的众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不喜女色,故此没有招呼清霜楼内的姑娘前来服侍吃酒,这清霜楼除了妖娆的女子以外,还有苏合香酒与玫瑰酿甜酒,这两样最合太子心意,早早就给太子备下了。
酒香醇厚,花鸟屏风后传来的丝竹之声悦耳。
大门敞开,顾初痕与这些个朝臣们也不好谈什么,左不过是谈一谈近来身体如何,天气怎样,盛都长街上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之类的家常话。
觥筹交错间,许多人上前,想要在太子面前露露脸,自报家门姓名,今后在仕途上也多一条路可走,顾初痕面对这些人,大都脸上带着笑意,与他们闲聊,目光时不时掠过赵寒,瞬间又挪向别处。
赵寒初次前来赴宴,本该也上前去在太子面前露脸,但他看起来并不着急,懒懒地歪在身后一女子腿上,眉眼迷离,身侧助兴的妖娆女子又给他倒了几杯酒,亲手递到他唇边,他含笑喝下,深邃眼眸直勾勾盯着女子那张妖娆的脸。
看得那女子都含羞低下了头,几盏过后,赵寒捻着还剩下半盏酒的酒盏轻转,身侧女子以为他无聊,身姿婀娜,如若无骨地贴上他身侧,娇声讨要他手中的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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