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外,东侧门上悬着四盏栀子灯,夜深了,灯内的烛火渐暗,就是在这渐暗的烛灯下,一人大步走了出来,出来得算迟,但总算是出来了。
那人腰身挺直,脚下缓步,颇有矜贵之气,圆领蛟纹襕袍在灯下格外的显眼。
应是太子殿下——那人上了金顶白铜轿——是太子殿下没错了。
“起轿。”赵寒身着顾初痕的圆领蛟纹襕袍,端坐于轿中,命守在轿外的叶山岚与周端道:“唱喏,太子回府。”
“太子回府!闲人回避!”
金顶白铜轿外,叶山岚与周端两人高声唱喏,惊起树梢上沉睡的雀鸟,扑棱扑棱飞起,嫌人声吵嚷。暗处的人们终于肯披着月色回去复命。
太子已回府,未曾留宿永安侯府,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传至皇帝的耳朵里。皇帝很满意地点点头,撂下手上批阅奏折的玉管狼毫笔,起身安寝。
而此时,赵宴屋里的顾初痕已经躺在软榻上睡过去了,他盖的是赵寒的被褥。他身子平躺在其中,被褥若人的身躯轻轻压下盖住他,他的体温渐暖渐热,与被褥的温度相交融。
自从入主东宫以来,顾初痕从未睡得这样安稳过,心里明明在担心赵寒的突然出现,对他突然的强迫和蛮横,可却还是安心地钻入了他的被褥里就寝。
绣织着素白梨花花瓣的松软被褥上面全都是赵寒身上独有的气息。比冬日的清泉要凛冽些,比夏日的薄荷要寒凉些,幽幽的却又淡淡的,不仔细闻一闻,很容易会被忽略过去。
顾初痕其实很喜欢赵寒身上的味道,平日里只要他不把自己压在床上,强迫自己做他胯下的性奴,与他待在一起看书习字,学剑拉弓时,顾初痕都是很喜欢他的。
赵寒的气息将他紧紧包裹起来,一点一点渗入到他的每一寸肌肤里,安抚他不安的心跳,哄得他缓缓入睡。
顾初痕不知道赵寒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睡得朦朦胧胧,只听得耳边有脚步声,沉稳而轻缓,掀起里屋竹帘时,携裹一身凉意。竹帘放下,进来的那人没有点灯就直接开始宽衣解带,外袍与玉带一起轻轻地哗哗啦啦落在地上,中衣系带与中衣再堆叠而上。
声音很轻很缓,似冬夜里炭火噼剥的声音,闲适而安静。
再然后,顾初痕背后一凉,被褥被人掀了起来,凉意才刚侵入肌肤,被褥就缓缓盖下,代替凉意靠近他背后的,是身后那男人的健硕胸膛,与那男人灼热的温热气息——他的身体好像有点冷。
男人呼吸间的气息在他耳廓便浮动,若一团热烫的棉球,上下摩挲着,撩拨着他敏感的耳廓,酥酥痒痒到他心底上,那起起伏伏的胸膛虽隔着底衣衣料,却仍旧抵得他背脊绷紧,双手攥握,抓着软枕难松开。
枕头?
顾初痕这时才意识到,背后那人和自己是枕在一个枕头上的。这本就是赵寒的床褥,永安侯府没准备太子的床褥,枕头自然只有一个,赵寒要和自己挤在一个枕头上,着实是委屈了他。
顾初痕在被褥里艰难地转过身来,借着窗外探进来的月光,看清了那男人的脸——果然是赵寒。
赵寒垂眼看着他,低声道:“惊扰到殿下了,是在下的错,还请殿下开恩恕罪。”
“无妨。”顾初痕抬起惺忪的双眼看他,只觉得他身上冷,冷得呼出的气都冒着热烟,忍不住低声问他:“你刚才去了哪里?身上为何这样冷?”
他这一问,声音莫名地变得温和起来,就像是两人早已熟识,是日日夜夜同寝的床伴,因对方回来晚一些而担心忧虑他的身体。
赵寒抿唇,同样低声回他:“我适才去了玉娘那里,喝了一些酒,本想与玉娘好好温存一夜,可玉娘恼我不让我碰她,我身体被玉娘那妙曼身子和软白的rurou撩拨得欲火焚身,下边胀起,实在无处可发泄,就到院中去吹了半夜的冷风,困得不行才到这屋里来。不料我的身体竟冷到殿下了,实在对不住。”
听得他的话,顾初痕攥紧的拳头收得更紧了,揪得枕头呲呲作响,匀长好看的手指指尖泛白,双眸暗含怒火和汹汹愤恨。什么玉娘,什么软白的rurou……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说这些,还说得这样详尽……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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