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陆江郁闷更甚。之前心心念念盼着师父出关,现在师父终于出关了,对他的态度却冰冷了许多。以前伺候师父起居都是他,在师父一再要求下变成了木容,师父不想看到他。
陆江一方面担心木容做得不好,大大咧咧地不会照顾人,一方面又自觉得委屈,他只不过是练了一点别的门派的功法,值得师父这样生气?师父既然这样憎恶,为何又在自己的藏剑室收藏那些书本?他心中也有气难消,只不过舍不得跟师父生气。
陆江站在九星别院外,等着木容出来。
木容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放着李暮宁的早饭,一碗rou末粥,两碟小菜。陆江只看一眼,就知道小菜一筷子都没动,粥只吃了一口,因为这些都是他亲手准备的。
果然,木容看到陆江就哭丧着脸,“你别骂我,我都撒泼打滚了,师父才吃了一口,呜呜,劝师父吃饭太难了。”
陆江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原来他自己去,至少能让李暮宁吃下半碗,现在,这都十多天,李暮宁天天光喝水,也不知道怎么活的。
陆江气得一脚踹在一颗树上,又折回来从木容手上夺过托盘,往二楼去。
炉内点着檀香,烟雾袅袅升起,李暮宁靠窗盘坐在蒲团上打坐,陆江一进来他就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陆江。
陆江放下托盘,走到李暮宁身边跪下,轻声道:“师父,你吃得太少了,再吃一点吧。”说着就要扶李暮宁起来。
李暮宁一把推开了他,“出去。”然后闭上了眼。
他不想看到陆江,那会让他无法克制地想起无极殿内那堆成山的同门尸体,那流了满地的鲜血,还有母亲那平静又决绝的眼睛,种种,在此后的每一天都在搅碎他的心,让他彻夜难眠,极悲却又无法发泄。
少年人的脾气已经控制不住了,陆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李暮宁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抓心挠肝般难受,他不想跟李暮宁之间这样,简直难受死了,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做,师父才不会讨厌他。
他在屋内暴躁地走了两个来回,最终停在李暮宁面前,已然红了眼眶,声音也颤抖着:“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是死也会做到,你说啊!”最后一句他几乎是用吼的。
李暮宁再次睁眼,施施然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与他一般高的徒弟,道:“邪法,永不再碰。”
“我能做到!”陆江猛地一点头,一滴泪飞了出来,沾在李暮宁洁白的衣袖上。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再碰,你我之间便再也不存在师徒情分,到时,我会亲手,了结你。”李暮宁一字一顿,看着陆江的眼睛,说了出来。
眼泪越来越多,挡住了视线,陆江抬手抹了一下,带着哭腔:“我知道了。”
李暮宁转过身去,陆江一哭,他也跟着难受。
“出去吧。”
陆江却抓住他的袖子,“你、你再吃一点。”
“我不想吃。”
陆江却不放,“吃嘛。”那架势,像是不吃立马就要嚎啕大哭起来。
李暮宁不得已,在桌前坐下,陆江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一边抹泪一边给他布菜。李暮宁有点受不了,皱着眉道:“别哭了。”
“你吃完我就不哭了。”
所以,那顿早饭,李暮宁把所有地东西都吃完了——在陆江地眼泪攻势下。
陆江如愿地踢走木容,像以前一样照顾李暮宁,一切都看起来跟以前毫无差别,除了夜深人静时,陆江能清晰地记得那功法的强大,那字里行间记载着的,是能对万千生物生死的掌控,而那几本书,他早已烂熟于心,印在脑子里。每当控制不住想要试一试时,李暮宁带着苛责的脸总会及时出现在脑海里制止他。
每月十五弟子下山是极乐巅的传统,除了陆江来的第一年没有,从第二年开始就恢复了,一开始是由李暮宁和余云春加上各位师叔师伯带队,后来等陆江和木容长大,这两年基本就是他们这一辈的弟子了。
这次是陆江带着几个弟子下山了,既不是春耕也不是秋收,没必要带太多人。
离极乐巅稍远的一个村落来求,说是村里有妖出没,半夜趁人昏睡时吸人血,一吸就是一家子,他们慌了,去求离他们最近的仙门,不知为何对方迟迟没有帮忙收妖,村长这才大老远托人求到了极乐巅。
事不宜迟,陆江带着几个师弟马上御剑飞行,在傍晚时到了小云村,与大多数的村庄一样,小云村背靠高山,面临良田,是一个自给自足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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