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姣这个人十分的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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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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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过肩的短发长度恰好，衣领处的白色纽扣解了两颗，Jing致漂亮的锁骨尤其吸引目光，再往下是一条时隐时现的浅色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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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了手，虚扶了穆梵一下，视线仅仅在穆梵身上停留了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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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短裙下是如火一般的性子，洁白的长裙里藏了穆梵的小心谨慎、蓄谋已久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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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梵淡漠地垂下眸子，语调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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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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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姣收回手，继续眺望天际的一片云，丢给了她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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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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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梵抱着书下楼，朝图书馆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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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一段距离，她忽然回头，目光向着三楼的高三九班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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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依然站在那里。今天她手上没有贴美甲片，但那只手依旧好看。方才离的近了些，穆梵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好像是属于玫瑰清雅迷荡的甜香，然而又掺杂了另一种穆梵未曾闻过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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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如冷淡里藏匿了一种未知的疯狂和攻击性，穆梵猜不出那是什么香料，但她觉得很配谢姣那一身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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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梵观察谢姣许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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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她们第一次交流，也许算不上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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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们说上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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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梵以为下次说上话，最少得一两个星期后，因为她不能太频繁的出现在谢姣面前。谢姣那双眼睛常常带笑，携着一种她们比不上风韵和妖艳，但她的眼神是锐利的，仿佛可以洞察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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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穆梵在女洗手间撞见了谢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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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推开隔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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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姣在窗户边上，捻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她的手法熟练，不用想就知道是老烟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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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梵看过去的瞬间，谢姣恰好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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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香烟离开那红润的唇，烟尾的火星子明明灭灭，宛如夜空里那转瞬即逝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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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姣大概也是没想到洗手间还有人，美眸里闪过一丝惊愕，然后唇角微微上扬，不太在意突然闯入她视线里的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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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按照平常的穆梵，定然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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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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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梵慢着步子，到洗手台前。她的目光透过镜子，瞥了眼窗边的谢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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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手里夹着的烟头chaoshi，不算圆，显然是被少女用唇抿出来的。穆梵此刻就想成为少女指上的烟，慢慢燃烧，让少女吸进肺腑之中，在距离心脏最近的路上停留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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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划过掌心，穆梵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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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姣斜眼看过去的时候，就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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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梵出了洗手间，但她不想放弃好不容易的机会，她也不是那种眼睁睁看着机会从手上逃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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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了两口气，穆梵又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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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姣看着那个不算高的乖乖女，大步走到她面前，抬起头，那双淡漠的眸子里是一种谢姣不太理解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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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抖了抖细长的香烟，烟灰飘到她的脚边，那双漂亮的眼眸望着一身白裙的穆梵，“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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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禁止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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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梵冷着一张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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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姣又在笑，可惜笑意未达眼底，那眼神里没有不屑，但意思明显，仿佛在说，你管得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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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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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上这次涂了指甲油，黑蓝色上面铺了一层白色的小颗粒，像是一颗晶莹发亮的猫眼石，像是宇宙银河的一颗颗小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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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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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梵想说抽烟被抓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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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谢姣估摸意会错了她的意思，低头凑过来，几缕调皮的发丝因为夏季的小静电，轻粘在了她的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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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梵的瞳孔轻颤，愣愣地望着离她不到十厘米距离的谢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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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嗅到了那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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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姣笑着打断她的话，“抽烟就不能当好学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