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哥哥，今晚能不能留在这里？两个女儿都嫁了，愈发觉得长夜冷清。陛下对许贵妃情深义重，那是我羡慕不来的，可是哥哥，能不能把你的喜欢分我一点，就那么一点？”沈婕妤说。

    “妹妹，我突然想起，你以前曾经叫我太子哥哥。”苏辛说。

    “有个问题，我好奇了很久。”

    “问吧。”

    “哥哥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妹妹？”

    “虽然你只是我舅舅的女儿，但我把你当做亲妹妹一般。”

    “哥哥。”

    “今天晚上，我陪你。”

    苏辛不讨厌她的表妹，只是不喜欢沈太后硬把沈婕妤塞在自己身边。当初，沈太后想让苏辛立沈氏为皇后，但是苏辛拒绝了。

    苏辛想立许氏为后，当然也遭到了太后的反对。以至于今天，宫里仍然没有皇后，皇后的职责则许贵妃和沈婕妤共同代掌。

    比起其他的妃嫔，沈婕妤还算能和苏辛见得上面的。不过，他们两个人一般都是一起吃饭或者交谈几句，至于亲近之事，近些年就更少了。

    今天晚上，苏辛愿意留下来，不说别的，至少这被窝是暖了。豆蔻年华，沈婕妤也曾经幻想过美好的爱情。但那时候的她已经知道，她会按照姑姑的意愿嫁给表哥，而她的表哥并不喜欢她。

    亲热之时的欢愉，那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情热不能填补空洞的心。如果说是为了一个幻想中的儿子，那大概是没什么可能，沈婕妤多年都没有生育，其他女人也一样。不知道是女人们老了，还是那个男人老了。

    两个人身体紧密相连，但是他们的内心却没办法连接在一起。苏辛对沈婕妤，是一种愧疚感、亲情和生活多年的夫妻情意，但没有喜欢。沈婕妤对苏辛，是一种无奈和勉强。

    苏辛第二天一早就离开去上早朝。如果是在漪澜殿，他会和诺娃温存，对那张榻依依不舍。在这里也没那个必要，他离开的时候动静很小，沈婕妤还在睡梦之中。

    又过了几天，沈婕妤在上林苑散步，结果遇到了进宫请安的苏克己。苏克己说：“姑姑好。”沈婕妤是苏辛的表妹，所以那些孩子管她叫姑姑而不是姨娘。

    “都娶了正妃和侧妃，怎么进宫请安不把她们带进来？”沈婕妤问。

    “裴妃身体不适，而梅侧妃留在府里照顾她。”

    “年轻人身体好，但也要注意将养，别累坏了身子。二皇子也要多注意啊。”

    “知道了。”

    “如果二皇子有空，不如到我那边喝杯茶？”

    “正好走累了，我们过去吧。”

    沈婕妤与苏克己坐下品茶，两个人也说着话。苏克己如今17岁，正是最好的年纪。他容貌酷似诺娃，自然长得比谁都好看。

    “太后身边有个女史，姓洛，听说二皇子最近跟她走得很近。”沈婕妤说。

    “费齐？我只是跟她说过两句话而已。”苏克己说。

    “太后本来想让洛氏做个才人。”

    “那祖母可能要失望了，陛下身边许久不曾有新人了。”

    “确实，陛下无意于此，想来过不了多久，敏王府能添一位洛侧妃。”

    “姑姑说笑了。”

    “二皇子，你说，我和其他的妃嫔们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姑姑是特别的。”

    “如果二皇子无聊，要不要和我一起做有趣的事情？”

    苏克己自然是讨人喜欢的，出身皇室，还生得好看。沈婕妤没见过多少人，但她也听过外面的传言，都说二皇子是天下第一佳公子。她无聊太久了，正好碰上一个有趣的人，做点有趣的事，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