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糙话?”
林淮严肃:“我觉得你的价值观不对。”
梁真问:“那你说说,谁的价值观对?”
“……”林淮一时答不上来。
这反应完全在梁真的意料之中,梁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儿子啊,这个世界很复杂,不是所有人都跟你爸和你爹一样是好人,有那么一小撮人更是狡猾,自己都没活明白,或者是活得太明白了,就把主意打到你们这些小屁孩身上,给涉世未深的你们洗脑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好的。这种人骨子里就是坏,不把普通人当人,普通生活当生活。但实际上呢,大家都是人,只要活在当下,就是最好的生活。”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亮如白昼的沪上街头行走。沉思良久后,背着吉他的林淮抬头看梁真,坦诚道:“爹,道理我都懂,但我还是觉得那种能让别人羡慕的生活对我的诱惑更大。”
梁真没再苦口婆心,觉得他的想法其实很正常的,笑了一下,说:“那没办法,路总是要你自己走的,不过……等你遇到那个人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林淮迷惑:“谁啊?这么神。”
“我怎么知道你的那个人是哪个人。”梁真环顾四周,望着那些高楼大厦牛逼大发道。
“你得自己去找,或者等。等到有一天他朝你走过来了,你才能想通真正的美好生活是什么样的。到时候别说一张办公桌了,高楼大厦一整幢,不如晚上和他一张床。”
“哦。”林淮懵懵懂懂有点明白了,梁真心满意足,揉揉便宜儿子的头发,叮嘱道:“那这次回兰州后别再闷闷不乐了哈,你是不知道,你爸天天担心你,你心情不好,他晚上就睡不好,他睡不好,我就……”
林淮也笑,两人进了地铁站,要去赶驶往兰州的绿皮火车。多年以后梁真有了演唱会级别的票房号召力,再也不用像十年前那样为了省住宿费买卧铺,他最快乐的时光却还是以前那些“苦日子”,写歌,录歌,发专辑或者mixtape,再全国各地livehouse跑演出。
那时候他听得到大合唱版本的《梁州词》,也会在唱《翻山越岭》前大大方方跟台下的观众说,这首歌就别再起哄喊老公了,他的莎莎就在后台,怪不好意思的。
他现在把邵明音在他脖子上画鲤鱼的微博删了,演唱会安可环节全场喊那句“英雄兰州出处,说唱梁真态度”,他明明知道大家想听什么歌,却只能抱歉地说,那首歌……你们知道的,不能唱。
他写《梁州词》的时候正是林淮现在的年纪,意气风发少年时,鲜衣怒马似锦华。
那时候哪有什么真人秀啊,所有人都在地下,能不能走起来全凭本事——说唱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是乡下小子靠自身才华毅力敲开广袤世界的大门,所以他们一路坚持,自己成不了,那就当是为后辈铺路,坚信未来会好起来。
现在未来终于来了,大门的钥匙却被另一些更懂得权衡利弊而不是音乐本身的人拿走,林淮也在里面。
他倒是没经历多少思想斗争,追求道路上总要有些妥协,不然谈何寻找到平衡。他一直以为自己走得路才是最佳选择,有一套自圆其说的逻辑,直到宋舟出现在他面前,不反驳他,也不和他争执,沉默地存在,就是不认可他,越无声,就越是在提醒: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他以前是怎么样的呢,他在商场书店的角落里找到一本《荒原狼》,里面有一句自我剖析这样写道:“我原先本是一个虎虎有生气的青年、诗人、艺术之友、漫游世界的人、热情洋溢的理想主义者,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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