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通很长的电话。他多是听着,手里边转烟盒。提出几个委派他人的解决方案,似乎都无法落实,面色逐渐变得凝重,或说,变得清醒,像平日那样。最后挂掉电话他告诉她,必须亲自去一趟。看了表,告诉她中午之前可以回来,说完就去卫生间弄头发。
“你吃早饭了吗?”她擦去残留的油渍,整好衣服,跟到卫生间门口问。
“没有。没时间吃了。”
“我……我带了小饼干。本来是留着明天吃的。”
他对着镜子笑了,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从里走出,她早忘了随手将装饼干的袋子丢在哪,却是他先在茶几上找到,打开只吃了两块。
“是不好吃吗?”
“还好。垫下肚子足够了。”
“我想跟着你去。坐在车上等你,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而她与影改掉的约定,又不知要到何时。影也说看眼睛的事不要拖着,即便不是她们一起去。
“那多没意思。本来的安排呢?去做你自己的事。”
“没有。想陪你。”她不觉放轻声音。黏黏腻腻的感觉很糟糕,变得不像原本的自己。每次和他亲密接触,总会变成这样。
在来以前,她不敢设想事态变成怎样,可要么他也不在家,要么被冷着脸训斥一顿,绝不是这般。但若如此,她没有契机和他吵架,又都是,他说了算。被他套得明明白白。但也许是太累,才格外不想吵架,宁愿每次都让步,可分明是以退为进。
他没有再拒绝,“那附近有个商场,你也知道。”他递给她一张卡,“密码是你六位生日。你自己安排。我处理完叫你。”那张卡是他平时在用的。
“好恶心。密码改掉。”
“我现在记不住东西,改了会忘。”
“那就改成你自己的生日。”
“我不想改。”
出门时,她随手在他书架上抽了本书,坐上车打开看,竖排繁体,一个字也读不进。两年前才买的新书,看样子他也没读过。望了眼后视镜,又看向空着的副驾座出神。自记事起她坐他的车,始终在后排。像是理所当然,可他从没说过她该坐在哪里,一次在他身后坐下,那便成了她该在的位置。
至少她在的场合,很少有人坐在副驾,也从未出现那个“女主人”。他常是将自己的包和衣服放在空位上。很多次她想坐在副驾,却怕她打开门时,被他提醒回到后排。纵使他不介意,只是询问一句为何突发其想地换了位置,她就不知该如何自然地作答。
第二个十字路口遇上红灯,他向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说道:“厂里有个人,去澳门一趟赌得倾家荡产,还欠了几十万,债主追上门,弃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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