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老院长长得和善,笑起来时眼尾堆出慈祥的褶,他特地到门口来迎接席以铖。
身份贵重的客人已经到了一些时候了,正微微侧着身,听身旁的青年小声说话。
青年的美貌到了雌雄莫辨的程度,穿着男款衣服,乌浓的头发披着,一张一合的小唇上像涂了口红。
老院长惊喜:“是阮伶吗?”
青年惊了一下,眼瞳微睁看过来,像只受惊的白兔:“是、是我。”
从被席以铖带走后,阮伶一次也没有回来过这里。福利院也有对他很好的人,比如老院长,那时老院长的头发还不像这样全部变银白,每天早上都会和阮伶吃早饭,告诉他要主动去交新朋友。
童年的阮伶不愿意。
抱着他的玩偶——从亲生母亲那里拿走的唯一的东西,已经被揉得脏兮兮的,稚气的小人嘴里每天振振有词:“想找妈妈。”
福利院的每个人都从阮伶口中听到过这句话,年长的孩子会排挤他,说你才没有妈妈呢,不然你怎么会被送到这里来!
阮伶一个人提着玩偶蹲在墙角,看大雨前蚂蚁搬家,独处久了忽地小声喃喃:“我要哥哥。”
华贵的宅院里,阮伶只见过那个男生一面,气场煊赫,面容沉毅,那是他的哥哥。他们身上淌着的血ye里,有一半是相同的。
男生在边系领带边出门时看了他一眼,眼珠漆黑,深刻的眉目有些混血的味道。
……
阮伶跟在席以铖旁边,听另外两个人对话。
席以铖这次来,是因为老院长的请求。
这许多年来,席家一直在给福利院提供捐助,这次城中改建,福利院马上要全部迁去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位置好,靠近市中心,各方面的设施条件也提升了一大截。而这些,都离不开席以铖的帮助。
即将退休的老院长对席以铖满怀感激,恳切地提出要见见他。
他们在这里并没有待很久,席以铖只对阮伶小时候住的小房间有兴趣,看完房间后拒绝了老院长一起吃午饭的邀请,说之后还有约。
老院长拉着阮伶上上下下的打量,眼神宽慰,夸阮伶长得好看,命也好:“你有这么负责的一个哥哥。”
直到再坐上车,阮伶的脸都是红的,揪着膝盖上的布料,低声问:“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席以铖让司机开车去公司:“老福利院马上要拆掉了,我觉得你会希望来看一眼。”
这句话让阮伶眼眶发酸,他不回福利院,是因为很怕再次被丢回去。他告诉哥哥他无处可去,哥哥才会心疼他,把他带在身边。
生来就盯着一个私生子的身份,阮伶见不得光,母亲拿漂亮的长指甲指着他,声音尖利,骂他畸形:“是怎么不是一个正常男孩,不然他怎么会只给我一套房子?我就会住到大宅里去,当阔太太!”
阮伶从来都是被丢弃的,厌恶的,他的心悬在半空里,下方就是万丈深渊,直到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拉他出去,给他可以停歇的陆地。席以铖把手递过来了,阮伶就不愿意松开了。
有了开车来时的经历,这回司机更谨慎,提前就把隔板升了上去。他心无旁骛地开车,没过多久,后车厢一声轻哼:“慢点……阮阮肚子好胀……吃不下了……”
席以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伸手去揉阮伶染上桃粉色的肚子尖,轻笑:“不是阮阮自己想吃的,那么着急地坐下来,裤口系带都被整个抽出来了。”
如果阮伶能分出一只手来,他一定会捂住男人的嘴巴,呜呜咽咽求他别说了。但阮伶骑乘在席以铖身上,刚被cao进了猩红泥泞的花xue,融化一般的快感让他浑身都绷紧了,动一下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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