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我...我也是刚刚想起来。”他看到清清摔在地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爆发了,跟侍卫对打的时候,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很多似曾相识的画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邬展鸿把站不起来的人抱到床上,这才发现穆清瑜原先待着的地上有一滩血。再顾不上解释,慌里慌张地问穆清瑜怎么办。
穆清瑜原本不想理他,可是他肚子痛得厉害,当务之急是保住腹中的孩子。他捂着抽痛的胎腹,嘱邬展鸿煎药。
穆清瑜肚子越来越痛,他能感觉到股间不断溢出的热流。这个孩子又保不住了,都六个月了啊。穆清瑜紧紧抱着自己高挺的大腹,邬展鸿问我为什么隐瞒时,我该回答什么呢,孩子没了,他会伤心吗,他到底是什么人?穆清瑜的脑袋昏昏沉沉,渐渐失去知觉。
“清清醒了,还难不难受?”穆清瑜一有动作,邬展鸿就注意到了。
“肚子疼。”穆清瑜骤然清醒,摸向自己的腹部。
“别急别急,孩子还在。”邬展鸿看他着急地在自己的腹部摸来摸去,赶紧开口安抚。
孩子还在!说也奇怪,之前他的孩子怎么也保不住,这次这么激烈地与人打斗孩子竟还在。虽然钝钝地疼,但是圆隆的大腹确实还高高地挺在身上。
穆清瑜这才有工夫注意别的,不知道昏了多久,他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都被换了一身,地上的打斗痕迹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床边守着他的人胡子拉碴,眼里都是血丝正认真地给他揉肚子。
“睡了三天了,饿不饿?”邬展鸿起身去端了一碗粥回来,显然是一直准备着的。穆清瑜其实不饿,但为了肚里的小东西还是得吃。
邬展鸿把躺在床上的人扶起来,避开穆清瑜想要端碗的手,一勺勺地喂他。煮得软糯的白粥,很合穆清瑜的口味。见邬展鸿没有询问什么的意思,穆清瑜先开口了。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话,我就—你慢点!”一句话还没说完,粥又喂到了嘴边,穆清瑜吞掉粥,“你不问我,我就问你了。”
邬展鸿看着他笑,笑到一半,看到他消瘦的脸颊再也笑不出来,“嗯,我没什么问的。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不问最好,省得我想理由。穆清瑜想问的很多,他想知道邬展鸿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武功,又为什么瞒着他?话到嘴边,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纠结了半天,问道:“为什么骗我?”
穆清瑜这三年来,怀了掉掉了怀,始终不曾告诉邬展鸿。他独自看着自己的肚皮一次又一次被里面的胎儿撑大,却连一个孩子都没留下。现在肚子里这个好不容易长到了六个月,他才发现自己对孩子的父亲一无所知。穆昭骗他是想要他生小孩,那邬展鸿呢,当时重伤昏迷的自己有什么可骗的呢?
邬展鸿把手里的碗勺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把快要哭出来的穆清瑜抱紧怀里。
“不是骗你,没骗你的。”他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紧紧抱着怀里人,语无lun次地解释。
这些事说来正是云果引起的。云果是邬族圣树的果实,而邬展鸿正是邬族人。云果可让男子怀孕的消息流传甚广,可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果子只能叫男子受孕,可若要顺利怀胎十月娩出胎儿,非得服下圣树的根系。
云果能叫男子孕子的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为邬族招致灭顶之灾。不知道哪来的一伙人,闯入了邬族的领地,想要移走圣树。邬族人拼死抵抗,圣树还是被挖走了。族人死伤惨重,活下来的人分散四地寻找圣树的下落,邬展鸿就是其中之一。
移栽后的圣树根系毫无用处,他们便封锁了单用云果必会流产的消息,没人知道这云果的不足,自然对其趋之若鹜。
一经移栽,树根失效,宝物变成毒物。邬族人四处寻找圣树的消息,其实是为了毁掉它,不然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邬展鸿在打探消息的时候,不甚落入圈套,拼命逃出来,却失了忆。
“那这个孩子...”还是留不下吗?
“孩子没事,我在药里加了以前留着的树根,不会再有事了。”好在及时恢复了记忆,当年邬展鸿逃出来时,捡了截树根带上了,本是为了提醒自己,这回正好用上。
穆清瑜听完原委放了心,不会再无缘无故地小产了,他想起之前失去的孩子,忍不住落下泪来。
“如果我早些想起来...”邬展鸿抱着哭个不停的人,嗓音也有些沙哑。他恢复记忆后,几乎不敢回想清清这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沉迷练剑的人突然整日卧床,每隔几个月就要发作的呕吐,瘦得厉害却总是隆起着的腰腹。如此明显的孕相自己竟没有发觉,让清清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邬展鸿又想起之前他给清清揉肚子的时候,清清总会把邬展鸿放在胃上的手挪到他挺着的小肚子上。邬展鸿俯身亲遍穆清瑜膨隆高挺的大腹,再重新把人抱在怀里。穆清瑜已经不哭了,他抓着邬展鸿的手放在浑圆的腹顶,又把自己小一些手塞进肚皮和邬展鸿的手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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