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云只是隐含怒气却又克制的垂眸,只是那细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此刻不安的心情,道:“为什么是我?”
沈澜君没有计较白卿云因为心情太过激动而忘记自称属下,在他看来,这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反应,他只是心下充满怜惜的伸手擦去白卿云被亲吻的有些红肿的唇上晶亮的水渍,轻声道:“哪有什么理由呢?十一。”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理由的,十一,你能做的只有接受,并且乖乖听话。”
他轻咬着白卿云的耳朵,舔弄着耳廓,亲昵隐含威胁道:“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还不想将你折断翅膀,关进我准备的金丝笼里,让你从天上的雄鹰,我手中的利刃,成为一只只为我歌唱哭泣的夜莺。
所以,十一,不要让我失望,你承受不起这个后果。
白卿云似乎是听明白了这潜在的威胁,他极力隐忍住怒气,看着沈澜君道:“为什么你们要......”但似乎发觉自己的失言,又很快将后半句话给吞了回去。
沈澜君虽然好奇白卿云未出口的话是什么,但他被白卿云含着怒气的漂亮眼眸吸引了注意,他目光中有自己都未发现的痴迷,他俯身又亲吻上那双美丽的眼眸,道:“十一,自你纹上那朵莲花后,你就是我的了。不论是作为暗卫的你,还是可以躺在我床上的你,都是我的。”
那双桃花眼浓黑如墨,翻滚着惊人的欲望和邪念,他深沉的凝视着白卿云,仿佛已经看见这个不屈固执的灵魂会因为反抗而成为他帐中的禁脔。
虽然失去了一个好用的手下,但得到一个可心的请人,也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沈澜君强硬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他看着白卿云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然后扭头低声道:“请、还请主上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还......没有做好准备。”
巨大的惊喜恍如从天而降砸中了沈澜君,他本已经做好了强迫的准备,甚至连禁锢这人的金镣铐和金丝笼都已经准备好了,但若是可以得到白卿云的自愿,那简直是就连沈澜君最美好的幻想里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深知白卿云的高傲强大是不可能让他委身于任何一个男人,哪怕这人是他,他都没有把握可以完全的得到白卿云。
但人都是贪婪的,世间难得两全事,但若是都可以得到,又有谁不会动心,因此就连心智近妖城府极深的沈澜君,在这诱人的美好憧憬面前,都不免欣喜若狂,失去了考量。
他若是在细心观察一下,便会看到那隐藏在白卿云深处憎恨与痛苦,便会得知。
那绝不是什么美好的蜜糖,而是一杯掺着鸩毒的毒酒。
自白卿云那日松口,时间已过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沈澜君如愿让他沉迷男色,甚至还要娶男人为妻的荒唐事迹再一次的作为茶余饭后的闲谈充斥着大街小巷。
更荒唐的是,这玉面小侯爷甚至还将他要去男妻的事告诉了北平候沈巍,让沈巍震怒不已,再一次的打折了沈澜君的双腿,这次那玉面小侯爷是受了委屈,嚷嚷着要离家出走,被吵得头疼的北平候所幸将他打包扔向了西北荒地,甚至向他信赖的手下将领施命令道:“只要别让他死了别让他玩男人,随便他捅了天大的篓子我也不管他,别让他再回徐州。”
看来沈巍此时是被伤透了心,自十年前他的发妻离世,他一人含辛茹苦的将沈澜君养大,既当爹又当娘,甚至在取得天大的功勋后皇帝赐婚他都拒绝了,后也并未续弦,先前无论沈澜君作天作地,沈巍都没有将他赶出徐州,并下令再也不能回来。
看来北平候这次是被伤透了心啊。
所有百姓都在感叹虎父却生了个犬子,所有在京城的达官贵人都庆幸神勇如北平候却后继无人。那些野心勃勃的大人物便将视线移开了些许这十年间一直暗中监视的徐州。
西北的荒地,除了黄羊和风沙,什么也没有。
而真实情况却是,沈澜君与北平候沈巍进书房密室详谈,沈巍看着沈澜君那闪的让他眼睛疼得黄金扇子,不耐烦道:“你要再晃那把破扇子,老子就把它折了,妈的晃得老子眼睛疼。”
沈澜君听话的收起了扇子,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皱眉道:“爹你可折不断这扇子,这可是最硬的合金所铸,连万斤巨石都砸不破这扇子,兰若大家可说了,这扇子是他这辈子的巅峰作品,往后他再也做不出这么好的扇子了。爹你这哪来的茶,这么涩?”
沈巍气呼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那么金贵啊?有口茶喝就行,还跟个娘们似的计较兮兮,真不像老子的种!”说着他抢过了沈澜君手中的茶壶,仰面一口气全都喝干。
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个满嘴粗话,甚至和自己儿子斗嘴抢茶吃的野蛮汉子,就是那传说中威名赫赫的北平候。
沈澜君无奈的叹了口气,沈巍突然正色道:“你可是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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