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啊——”锣哥隔着半个酒吧招呼他。
闻逝川倚着墙,懒懒地朝他招手,说道:“别了,我不懂摇滚。你又不让我上台,听有什么意思。”
锣哥笑着说:“你会个屁啊就上台,沙锤留给你抡。”
闻逝川答应道:“好啊。”他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推开酒吧的后门,在寒风呼啸的冷巷中背着身点烟。狭窄的巷子里黑乎乎的,堆了些杂物,摆了几个大垃圾桶,地上有脏污的积水,时不时有夜猫窜过。巷子那头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泣声,闻逝川点烟的手一顿。
他朝那边看去,有个黑团团的影子,正坐在后厨门前的台阶上。
“谁在那儿——”闻逝川问。
那个影子好像被他吓了一跳,不敢发出声音了。闻逝川走过去,那团影子的对面有盏被油垢灰尘糊得十分昏暗的路灯,借着路灯,闻逝川见到坐在那里埋着头的是个男人——准确来说是个男生,小小的一个。
总算点着了烟,闻逝川侧头吐出一口,问:“你是酒吧里的人吗?”
那个埋着头的男生,把脸狠狠地在胳膊上一擦,抬起头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啊!”
他说得凶,恶狠狠的,但表情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他刚刚哭过,满脸通红,还有点亮晶晶的鼻涕没擦干净,泪痕在脸上横七竖八的,眼睫毛都粘成了一绺一绺,特别可爱。闻逝川忍住了没笑,怕他更生气。
闻逝川摸出烟盒来,抖出一根烟,递给他。他瞪了闻逝川一眼,好像在跟谁较劲似的,拿过那根烟,自己掏出打火机来点烟。打火机摇晃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他沾上了眼泪的嘴唇叼住了烟,嘴唇的rou比烟要软,陷下去一点点。
他才抽了一口,后厨里头就有人叫他:“付小云!人呢!”
他急急地碾灭了烟,头也不回地推门回到后厨里,只剩下闻逝川站在冷巷里,将自己的那根烟抽完。再下一次见面,闻逝川在台上摇沙锤,付行云——那时候还叫付小云,在台下看,因为主唱锣哥摔了一把吉他,他们隔着人群,相视一笑。
闻逝川没有向付行云讲起过后巷里的见面,因为他那时候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他一开始喜欢付行云,是因为看见了他哭,觉得他哭的时候特别好看。听起来怪变态的,他也就没说了。
时至今日,他依旧觉得付行云哭起来最好看。
屏幕里的视频已经重复播放第五遍了,镜头里的付行云先是笑后是哭,眼睛里像有碎掉的光,让人既想哄他笑又想让他继续哭。
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闻逝川漫无边际的想法,他接起电话,是余向晚的。
“川哥,和你说个事儿。”她说道。
“嗯。”
余向晚说:“接下来该拍第三十四场了,那个地方有段床戏来着,虽然不用露脸,但演员得找起来。”
闻逝川从电脑前离开,躺倒在沙发上,他开始困了,声音都哑了,沙沙的。他说道:“演员不重要,你来都行。”
第三十四场是一段极短的床戏,付行云饰演的主人公,和他那神秘的女友,女友不必露脸。这段床戏,氛围大于实际,当时闻逝川和余向晚讨论剧本的时候,开玩笑似的说过,经费紧张,这一段余向晚来演就行了。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